一轉眼,又過年了。
往年無論多忙,全家人都能聚在一起吃頓團圓飯。
今年二兒子工作太忙不回來,二兒媳雖然離家不遠竟也回不來,親家公和親家母臘月裏帶菡菡回來住了三天就又回了上海。上海的學製跟南通不一樣,小學隻有五年級沒有六年級。孩子現在上初一,如果學習成績跟不上,將來連高中都上不了,要趕回去上補習班。
外孫媳婦生了大胖小子,女兒女婿去部隊看孩子了,今年也不回老家過年。
大兒子和大兒媳說花那麽多錢在上海買了房子,卻沒怎麽住過,今年也去上海過年了。
往年春節那麽熱鬧,今年春節家裏卻空****的,無比冷清。
老韓有些不習慣,一邊跟老錢、高校長、陳院長打麻將,一邊吐槽道:“以前總想著孩子要有出息,現在看兒女們有出息也不是什麽好事。工作一個比一個忙,走得一個比一個遠,過年都不回來。”
陳院長的兩個兒子也有出息,一個在上海工作,一個去了深圳,已經做了兩年“留守老人”。
他扔下一張“八條”,抬頭笑道:“韓申和小紅又不是沒叫你們去上海過年,是你自個兒不去的,這能怪誰?”
“上海的房子一點點大,小區裏的鄰居一個都不認識,去上海過年有什麽意思,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不如在老家過年呢。”
“可以去逛逛楠京路,可以去外灘玩玩啊。”
“楠京路和外灘我才不稀罕呢,我跑船的時候一年不知道要經過多少次外灘。”
老韓同誌跑了大半輩子船,四海為家去過很多地方,好不容易上岸了,確切地說好不容易在岸上有了屬於自己的家,真是哪兒都不想去。
老錢能理解他,不禁笑道:“習慣了就好,小魚和玉珍今年也沒帶小鱷魚回來。再說檸檸昨天下午不是回來給你拜過年嘛,還給你送了那麽多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