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麵聖!我要麵聖!”
懷恩摸著至今還隱隱作痛的脖子勒痕,對牢房外不斷地喊道。
昨晚在夜裏,他差點便被人勒死在這牢房中。若不是最終的時刻,那一根繩子被勒斷,現在他已經成為孤魂野鬼了。
每每想到昨晚的驚險,僅是差一點自己便徹底斷氣,他至今都感到背脊一陣發涼。
雖然他看不清對方的臉,即便看清恐怕亦是殺手所為,但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定然是那個人要對他殺人滅口了。
隻有真正麵臨過死亡的人才能體會到生之可貴,才能領悟這人世間的美好,所以他是真的不想死。
“吵什麽吵,都督已經派人到宮裏稟告了,你老實等著!別說是你,今天不知多少大官前去麵聖,結果陛下誰都不見!”一個錦衣百戶聞聲而來,顯得十分不耐煩地訓斥道。
懷恩像是溺在水中的人抓到一根稻草般,急忙進行強調道:“雜家知曉一樁天大的宮闈秘事,還可以供出指使雜家設法逐走萬安的人,請陛下務必相見!”
“等著,我再替你上報,別再喊了!”錦衣百戶意識到這可能是一件極重大的事件,便丟下一句話道。
英國公張懋一直盯著懷恩,這時伸手揉了揉自己腫痛的額頭,便想要好好地補個覺。
昨晚由於不適應這個牢房固而輾轉反側,在下半夜好不容易睡著,結果被這個人的鬼哭狼嚎所驚醒。
今天的懷恩像是換了一個人般,卻是一直在這裏大呼小叫,毅然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樣。印象中的懷恩是個有原則的人,但現在看來其實就是一個怕死鬼。
“這個死太監總算消停了!”泰寧侯陳桓看到吵了一早上的懷恩終於安靜下來,不由得發出感慨地道。
鎮遠侯顧溥伸手揉了揉耳朵,顯得十分無奈地道:“可不是嗎?我的耳朵都要起繭了,出去定要好好掏一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