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四王皆擅仿古,但要論誰水平最高,當屬王翬。
後世評價他“仿誰像誰”,就連張大千也說過“仿古無人出王石穀之右者”。
再論藝術價值,他的作品和王時敏、王鑒不相上下,成集的畫冊曾拍出過上億的天價,單幅作品也均拍出過幾千萬的價格,而且全是仿的前代名家之作。
反倒是他自己創作的作品,價格要稍低一些。
而眼前這一幅也是仿的,也正因為他仿的是王時敏仿黃公望的作品,所以價格才高。
再看創做時間,康熙十二年也就是1673,王翬四十歲,正值盛年,也正是創作水平最高的時候。
而恰好,這一幅是他最具代表的“秋林賦詩山水”,不敢說是巔峰之作,但稱一句鼎盛時期的佳作完全沒問題,相對而言價格又要高一些。
所以係統估價兩千六百萬,還是比較中肯的。
李定安之所以說還能翻一番,是上麵的印和題跋。
王時敏、王鑒、王原祁的印和題詩就不說了,每多一位名家鑒賞後留字留印,畫的價格就會漲一到兩成,這是藝術品市場公認的常識。
關鍵的是,除了這三位之外,還有兩枚印,四句詩。
一枚是《恭勤不倦》,印章之下有兩句詩:金秋富佳日,勁柏葆長年。
上午才見過,這字跡印象不要太深刻:蓋章狂魔乾隆。
另一枚是《睿鑒》,同樣有兩句詩:暮從秋山下,山嶽隨人歸。
印他沒印像,仔細再看字,稍微有那麽一絲眼熟。問題是,不論是印,還是題跋,位置都比乾隆的高那麽一點點?
換種說法:除非是乾隆之前的皇帝親筆所留,不然絕不會出現這種現象。
那會是誰?
稍一思索,李定安就有了答案:順治沒這愛好,所以不大可能。雍正也不好這個,而且康熙的諡號中有“文武睿哲”這個詞,所以他也絕不可能用“睿鑒”的印章,所以,就剩被乾隆奉為一生之偶像的康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