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呼呼的刮,揚起一蓬蓬塵土。
坡很陡,地麵坑坑凹凹,看著很平,一腳踩下去,半條腿陷進了雪洞。
“吭吭嗤嗤”好半天,何安邦才拔出了腿,“呸呸呸”的吐幾口,唾沫裏全是土。
眼睛幹的難受,順手一抹,沙子和著眼淚刮著臉,仿佛針紮。
“李定安,你奶奶個腿兒……也不說來扶我一把?”
李定安動都沒動。
方誌傑剛起身,被他一眼就瞪了回去。
不讓老何嚐試一下,你還以為我天天睡大覺?
但何安邦多少年沒爬過山了?
走半小時,何安邦就得喘差不多二十分鍾的氣,所以平時隻需要一個小時就能登頂,今天整整走了半天……
方誌傑悻悻的坐了回去。
“何館,現在知道,我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才找到這地方吧?”
“廢話?”
錄像他又不是沒看:為了找到這兒,李定安把青龍山都走遍了,這樣的山爬了多少座,數都數不過來。
“所以,誰敢撤項,我跟誰玩命!”
“你大爺?”
何安邦又氣又笑,又無奈。
他倒是想撤,但也得館長答應。
況且撤項也沒用:李定安又不是不能辭職?
當地怕是能高興瘋……
“給我一根……”
何安邦一屁股坐了下來,搶過李定安的煙盒。
抽了兩根,等他歇差不多,幾人才起身。
幾十米外就是峰頂,相對好走點,一口氣登上山,何安邦喘著粗氣轉了一圈,停在一塊巨岩旁邊。
斷茬還很新,下麵散落著碎石,往下十幾米,就是懸崖。
李定安差點死在這……
“走了!”
李定安拍拍他,又從北麵下山。
孤峰聳立,西與北兩麵都是斷崖,隻有東、南兩麵能走人,山洞就在北麵的陰坡上。
穿過鬆林,又穿過數十米長的灌木帶,何安邦才看到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