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無光,颶風咆哮,西邊沙浪翻滾,如一道又一道的黑崖倒了下來,天地發出悲哀的嗚咽。
沙塵尖嘯,撕裂著空氣,耳中陣陣轟鳴,口鼻間又嗆又腥。
依稀間,一塊橢圓的東西慢慢滾動,滾過小溝,翻過土坎,又滾下一段大風剛吹出不久的沙坡。
咕隆隆隆隆,速度漸漸加快,一直滾到了窗根下。
然後,“咚”的一聲,腳下傳來極為清晰的震感。
仿佛敲在心頭,所有人齊齊的一振。
下意識間,於徽音往後躲了一下,臉色漸漸發白:“李……李定安,那是什麽。”
“石頭!”
眾人訝然:扯什麽淡?
剛才那玩意,少說也有小車輪胎那麽大,上千斤總有吧,竟然能被風吹的滾起來?
那這風,又該有多大?
但如果不是石頭,又怎麽可能傳來如此清晰的震感?
“別奇怪!”李定安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把火車吹下鐵軌的風聽過沒有?”
廢話,把人腰粗的大樹,甚至把整幢房子卷起來的風都有,但那隻是聽說。
而這一次,卻活生生的擺在眼前?
活了這麽多年,他們第一次認識到,“飛沙走石”、“遮天蔽日”不是形容詞。
這就是天地之威……
“怎麽會這樣?”
“原因很多,植被太少、土壤沙化、濕度低等等。主要原因還是天氣回暖,地表升溫,凍土層沙土解凍,再加西伯利亞高壓冷空氣控製,形成大風天氣,從而促成沙塵暴。”
“這兒?”
“不是!”李定安往北指了指,“蒙古。”
蒙古東北部還好一點,靠近貝加爾湖,空氣較濕,植被較多。南部,特別是與內蒙接壤的三個省,全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和戈壁,一個省十幾幾十萬平公裏,人口才一萬出頭,可見環境有多惡劣?
王永謙皺著眉頭:“這樣的天氣怎麽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