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九寒天,一天比一天冷。太陽落下了山,街邊亮起路燈。馬路上不見一輛車,也不見一個行人。
乍一看,就挺詭異:寸土寸金的京城,竟然還有這種地兒?
但看看麵對麵,就隔著一道馬路的兩座崗亭,一切就能解釋的通。
倏然,警衛警了個禮,又傳來一句“辛苦了”,幾個身影出了小區。
然後,稍稍活動了一下,四個人繞著監管委和國務院小區中間的馬路慢跑。
一圈、兩圏、三圏、四圈……
漸漸的,付自平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跟風箱一樣。
“於書記……老於……緩緩……稍緩緩……”
著實是跑不動了,付自平停下來,扶著路邊的槐樹喘氣。
於思成一臉輕鬆,甩著手,像是在打通背拳:“主任,你這不行啊,才跑了幾圈?”
“你……你少笑話我……去年,你比我還喘……”
去年於思成還在國際局,一個月三十天,二十天以上都在酒桌上,一度到了見到酒就想吐的地步,他不喘誰喘?
但調到京城後,江秀瑩逼著他戒煙戒酒,三天抽不了一包煙,有時一月都喝不了一頓酒。還逼著他鍛煉,不論前一天睡多晚,第二天六點必定攆他起來。
開始挺不適應,就像現在的付自平一樣,一跑就喘。但漸漸的,胸不悶了,腰不酸了,爬樓也有勁了。
於思成才知道,自己也不是那麽的老……
“所以才叫你鍛煉……從明天開始,咱倆早一次,晚一次,不出半年,你跑場馬拉鬆都不喘的……”
“你少來……”付自平忙擺手,“我哪有你那麽閑?”
付自平雖然不像以前的於思成,幾乎每天都有應酬,但一周怎麽也得有兩三次,而且推都推不掉。
但於思成截然相反,他是書記,除了私人性質飲宴,其他的,誰都別想叫得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