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丸?”萧庭之怔住,一双惊恐的视线在谢九策的身上打量。
“你知道五毒丸是什么吗?”
谢九策抬眼和萧庭之的目光对上:“臣能从皇后娘娘的身体内找到这个东西,并且去了祁家。
自然是已经对它了解得透彻。”
文鸢站在一边听着谢九策和皇上的对话,想了一下,走到萧庭之的面前,跪地:“皇上!”
萧庭之不解的看着文鸢。
“您把娘娘的身子安排给祁大人照顾,娘娘和这玉琼宫内所有的下人都是相信祁大人的。
但是...今日那内殿只有娘娘和祁大人单独在一起,之后祁大人离开,娘娘就出事儿了。
皇上,奴婢斗胆请您给娘娘一个公道!”
萧庭之深吸一口气,看着在面前可劲叩首的下人,
他眼眶湿润,双拳紧攥一副隐忍的样子。
“谢九策听命!”
谢九策站了出来。
“朕命你即刻去祁家,把祁游给朕抓来!”
“是!”
谢九策拱手,转身朝外面走,期间他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文鸢。
尽管他没有证据,但是他感觉他陷入了别人算计的一张网里。
....
“驾!”谢九策骑着马到了祁家的时候,已经快到了晌午。
按道理这个时候祁游应该早都回来了,但是偌大的街道上,除了几个寥寥无几走动的人,门口依旧是没什么人候诊。
谢九策从马上下来,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禁有些茫然。
“今日祁家不候诊吗?”他上前抓过一个路过的百姓,询问。
被抓的男子转头看着祁家,又看了看谢九策:“你找祁大人啊?
前段时间祁家就说了这段时间不看诊,让下个月来看。
所以自然就没人排队了!”
“原来是这样。”谢九策松开了男子目送他离开之后,定定看着祁家。
紧接着,他上前敲响门扉。
一下,两下,三下。
等了好久都没见有人来开门的。
这不禁让谢九策觉得奇怪,毕竟清晨的时候,还有家丁应着。
想着,谢九策看着祁府的墙壁,又看了看在门口栽种的柳树,一个箭步飞升,人就落在了祁家的院子内。
祁家毕竟是大宴最大的医药家族,院子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精美华丽,谢九策沿着回廊在院子内走着。
许是冬季,周围有些微凉,一路上都没见到一个下人。
“怪了,这人呢?”
他呢喃,左顾右盼愣是没看到什么活物。
“祁大人,祁大人?”他呢喃,在院子内行走,最后走到了正堂前。
只见正堂的房门紧闭,里面也没什么动静。
“这府里的人都消失了?”
想着,他双手放在正堂的门上,用力的推开。
当他看到正堂内正对面的高堂坐着两个人背靠着背,一男一女,双目圆瞪,一副死气的时候了,人有着一瞬间的怔愣。
“祁大人!祁大人!”谢九策反应上来,疯一样地冲进了正堂,手指将将碰到祁游的肩膀。
祁游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若是普通人,可能见到这个情况还会上前彻查。
但现在是谢九策,就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清楚,这祁游是死了,而且是凉透的那种死!
“来人,迅速回禀大理寺,祁游死了!”
...
大理寺内,停尸房。
谢九策看着对面忙活的祁亭,面色冷沉。
从祁游被发现死,然后大理寺的捕快带着尸体到这里的这段时间,他都是在祁家,尽管他并不能觉得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因为祁家被收拾的太干净了。
但是他还是在书房找到了一幅画卷,他觉得有必要把一些事情和祁亭说清楚了。
“如何?”谢九策见祁亭已经准备收拾剩下的东西,走到他面前询问。
“邪教!”
祁亭一边缝合尸体一边回答。
“邪教,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是邪教?”谢九策收了收拢袖中的画卷,询问。
祁亭把尸案上,祁游的脖颈分开,让谢九策看:“看看能看到什么?”
谢九策上前仔细一看,才发现祁游的脖颈上有个很是细微的红色痕迹,像是用线勒出来的。
“你觉得凶器是什么?”
谢九策问。
祁亭这会没回答,只是走到挂着褡裢的木施前,从里面取出一股丝线扔在了谢九策的面前。
谢九策拿过一看:“这...这脖颈上的是缝尸线留下的,怪不得这么细。”
“这不是缝尸线,正常活人的外伤也是能缝合的,但是这线能杀人,稍微一用力人的脖子就断了!”
“那你为何觉得是邪教的缘故?”谢九策还是不懂。
祁亭走到了尸案上,祁游及其夫人的身边,他先是指了指他们脖子上的同样的痕迹,之后又摊开他们的手给谢九策看。
谢九策定睛一瞧,发现二人的手上竟然有细细的勒痕,许是因为人死了,血液不扩散,痕迹看的尤为清晰。
“你的意思是...”
“这二人是相互把对方勒死的!”
“那又怎样,这和邪教扯上什么关系?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阿姐的死,祁大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
谢九策的话还未说完,祁亭就已经摇头打断了,“不可能!”
“为什么?”祁亭的否定霎时吊起了谢九策的兴趣。
“首先!”祁亭指着手中的绳子:“这个东西勒起来并不舒服。
它没有粗一点的绳子来得快,杀人的时候是一点点的沁入皮肤,所以疼不说人在窒息的时候,会觉得很是难受。
正常人,自杀不会选择这个东西。”
谢九策颔首,这点他是同意的:“那其次呢?”
祁亭深吸一口气,走到角落,从里面拿过一本书扔在谢九策的面前:“看看!”
谢九策看着书,见上面写了两个字《邪术》,不禁哑然:“你这...哪里来的?”
他看着书的封皮,已经破损不堪了,心里清楚定然不是大理寺的东西。
“你在进宫的时候,我便在周围闲逛,看到一本书,想着和邪教有没有关系,就买来了。”
“然后呢?”谢九策挑眉。
“你看看就知道了!”
谢九策不再询问,当他把第一页翻开后,霎时平静的表情布上一层阴霾:“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