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島岡的目光變得呆滯,他站在原地凝視著東野一夫,心中仿佛有一頭野獸在咆哮。
他想殺了他,殺了東野一夫。
恍惚間,一個女人出現在視線之中,那是他的母親,一個和藹善良的女人。
她沒過過什麽好日子,但就算生活再苦,她也始終會對北島岡露出笑容。
對了,是笑。
北島岡忽然發覺,好像沒有誰會對他笑,東野家的人對他呼來喝去,就像對待一條狗,而他的敵人,要麽憤怒,要麽懼怕,但沒有人會對他笑,隻有遙遠記憶中存在的那個女人,他的母親。
突然,臉頰有冰涼的感覺。
北島岡下意識抬起手,輕輕觸碰劃過臉頰的淚。
視線再次變得模糊,耳邊似乎有人在咆哮,是東野一夫的聲音。
“你在幹什麽?為什麽發呆!為什麽發呆我問你!這條不聽話的狗!不聽話的狗!”
身上、臉上、腿上接連傳來擊打的感覺。
低頭一看,是那個又矮又胖,麵貌可憎的東野一夫,他的主人。
東野一夫發瘋一樣咒罵著,拳頭不停往北島身上打,不停地踢北島,甚至狠狠踢向北島的褲襠。
但這種軟弱無力的拳頭,別說傷到北島,他甚至都不會覺得疼。
因為在少年時地獄般的折磨中,他全身的多數神經已經壞死,感受不到疼痛。至於男人的要害,那裏早就不存在了,因為野狗,不需要後代。
突然間,北島的眼神變得狠戾起來。
他動了,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東野一夫的脖子。
東野一夫雙目圓睜,不敢置信地看著北島岡。
他擠壓著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厲聲咒罵:“你這條……這條狗!你想殺我嗎?我是……你的主人!是我……給你吃的!是我……”
話還沒說完,北島的手腕輕輕一轉,隨著哢吧一聲脆響,東野一夫的腦袋便被輕鬆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