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发现吗？”宁玘从椅子上站起。
姜颜点头，“其实在与你遇见的前一日，我已经来过奶庄一次，当时是黄昏，段云瑞正要关门。”
“我说我这里有个新品方子，小生意不做，大生意总该给个面子。”
“他拒了你？”
“没错。”
宁玘一拍桌子，“段云瑞能做成生意就见鬼了！上门的生意好歹多问多探，直接拒了是几个意思？”
可姜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其实我感觉他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相反，他很懂。”
姜颜慢慢回忆起那日段云瑞的原话。
我段庄的上客也不少，与一些大户人家之间有稳定来往，你的生意，本庄怕是接不起啊。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这架势就好像不管她说什么，段云瑞都不会跟她做生意，要么就是他真的不在意。
要么就是，他已经有了目标。
结合那下落不明的十两，姜颜更倾向于后者。
“宁玘，你回忆一下，他有没有同你提过什么你没听过的人或组织？”
宁玘摇头，“没有，一般晚上我哄睡云泽之后，他已经睡着了。”
“没有吗？”姜颜疑惑，“难道是我猜错了？”
“不过我们遇见那日，他刚好说要去祥成县一趟，两日后回来的。”
姜颜警觉，“祥成县离淮城有多远？”
“不远，快马来回两日足矣。”
“祥成……”姜颜喃喃，支出是上个月的事，而去祥成县是三天前，这期间，说不定会用书信交流。
“宁玘，你可以查查段云瑞近来一个月与祥成县来往的书信，也许会有发现。”姜颜只能提醒宁玘这么多了，再多的她也不好插手。
“好。”宁玘不知为何，心中惴惴不安。
又闲聊了几句，两人正式签上“合同”。
宁记奶庄就此成了姜颜的供货商，与岗山一样，给了押金，余下的等盈利后再补。
眼下两大原料都已有了长期供应的路子，姜颜觉得是时候了。
就是不知道王珏那边如何，普通百姓她要抓，上流圈子也不能放过了。
然而说曹操曹操到。
姜颜还没到家门，远远就瞥见她门前狗狗祟祟的身影。
姜颜压低步子摸近，凑近王珏耳畔道：“有什么好消息？”
“！！”
王珏猛地转身，但由于用力过猛，表情管理失败了。
“姜颜！！你吓我！”王珏掐了把脸上的肉，才确认真是姜颜。
姜颜感觉冤枉，谁让他一直扒在门上找缝儿看？
“咳咳，你怎么打探到我住这儿的？”
王珏一脸傲娇地别过脸，“你都在这一片儿出名了你不知道？随便一打听就说出了个奶茶娘子。”
他说着说着就瘪了嘴，“有好东西也不给我尝尝，我不是你的品评官吗？”
“再说了，我都跟你入伙了你说你。”
王珏说着说着神情又激动起来，一个人指着墙根看了半天。
“好好好，管够，管够。”姜颜被念叨得头大，王珏分明有当唐僧的潜质。
王珏兴奋地搓手等待投喂，一碗奶茶下肚，突然拉着姜颜哭诉他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唔，这个味道太特别了。比王府的香苏汤还好喝。”
王珏一连又喝了好几碗，姜颜看不下去，提醒道：“我先跟你说好，这奶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觉，你也不想对窗望月一整夜吧？”
王珏一愣，捧着的碗立马放下了。
“说点正事。你这几日给我推广的如何？”
一提到这个，王珏可就更兴奋了，拍着自己的胸脯得意道：“这么跟你说吧，就连我爹都亲自来我这是要走了一点。”
姜颜颇为满意“说说你怎么宣传它。”
王珏背过手去，语气故作高深：“我最知道他们这些人在意什么了。”
他说完又走了两步，忽地手指顶天，十分中二道：“那便是，格调！”
“哦？”姜颜饶有兴趣，“展开讲讲。”
“我回去琢磨啊，把这茶沏在精致的瓷壶里，多么优雅多么有氛围。你想想，两人对坐，来上这么一壶。”王珏猛地合上两掌，“这不就绝了吗！”
“所以呢，我就跟他们说喝这岗颜红茶陶冶身心，乃名士之举。然后嘛，我的房门就被踏破了。”
“干的不错。”
姜颜原本就打算以“有格调”进行上层宣传，好壶泡茶也是为后世所追捧，甚至衍生出壶比茶贵的情况。
不过她都没有跟王珏透过口风，他就自己摸索出来了。
姜颜任重道远地拍了拍王珏的肩膀：“那我就把向上发扬的路子交与你了。”
王珏眨眼，“不辱使命。”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嗯？你说吧。”
“我想”姜颜推开窗子，“让你帮我推荐个人选。”
人选？王珏不知姜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想找个人给奶茶做代言。”
姜颜话音刚落，王珏惊的下巴忘了合上。
在他印象里，代言好像是皇帝才会用的词。
“等等等等！”王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迈着碎步连忙把姜颜刚推开的窗子又给关上。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王珏说完又猛地摇头，“不对，你还是别说这个了。”
“那，叫宣传大使总没问题吧？”
王珏有些懵，“是没问题，可是这真的有用么？”
姜颜自信地点头：“举个例子，当你看见你喜爱或者尊敬的人在喝奶茶，你会不会想去获得他手上的同款？”
王珏嘀咕：“如果是柳煜的同款我会买的……我弟弟就算了。”
姜颜趁机追问，“那你知道你可以称柳煜为什么吗？”
王珏不明白姜颜为什么要问这个，试探道：“柳兄，柳贡士？”
“都对，既然你喜爱、尊敬他，那他便可以是你的偶像，而你，则是他的粉丝。”
末了，姜颜还解释道：“咳咳，这是我闲来自创的词。”
“偶像，粉丝。”王珏喃喃自语。
姜颜见状，趁机拿出她之前就写好的《论偶像如何与商家合作共赢》的稿子准备讲给王珏听。
“我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