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安培卿來了!”齊明天皇笑道。
“是的,肯定是他!”中大兄皇子表示讚同,雖然安培氏在大和朝廷裏為官者甚多,但能夠讓齊明天皇以安培卿相稱的卻隻有越國守安培比羅夫一人。
“他總是這樣子的,步子大、急促、暴躁,他的馬一定渾身是汗,馬股被皮鞭抽的血跡斑斑,真的難以想象,安培卿怎麽會有這樣一個漂亮嫻淑的女兒!”
“我倒是覺得他們父女二人脾氣很像,隻不過晴子的剛烈隱藏在心中,平日裏未曾表現出來罷了!”
“是嗎?原來是這樣呀!”齊明天皇笑了起來,但很快笑容就又從她的臉上消失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次隻有請安培卿父女都忍耐一下了!”
“陛下!殿下!”
安培比羅夫走進門來,他的嗓門低沉渾厚,帶有濃重的北方口音。他的身材高大,兩條濃密的眉毛離得很近,幾乎連在一起,高聳的顴骨和微微突出的下巴給人一種堅忍不拔的感覺,灰黑色的熊皮鬥篷下是老舊的棕色皮衣,已經磨得柔軟順貼,腰間的皮帶上是一長一短兩柄鋼刀——這是齊明天皇授予他的特權。
“免禮!”齊明天皇指了指身前的一個錦墩:“我已經聽說過你對肅慎人的勝利了,真是了不起的武功呀!”
“說是勝利,其實也不過是僥幸罷了!”安培比羅夫盤腿坐下,沉聲道:“肅慎人的弓手十分厲害,兩次交鋒我方都死傷不少,最後不得不向蝦夷人做出讓步,換得他們的援助,方才擊敗了肅慎人。”
“雖然途中有波折,但最後還是迫使肅慎人表示臣服,繳納貢品,這就是勝利嘛!”中大兄皇子笑道:“若非越國守,其他人也無法征服如此凶狠的蠻夷呀!”
安培比羅夫口中的蝦夷人乃是日本本州島島的原住民,以來自朝鮮半島的渡來人為核心的大和王朝將其不斷發動遠征,迫使其向本州島島的東北部區域遷徙,並蔑稱其為蝦夷人;而肅慎人乃是我國東北與遠東、北海道地區的古老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