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混亂,陸淵的意識在渾沌中孤獨漂流。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逐漸回歸,他眼皮微動,緩緩的、有些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印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和稍顯刺眼的燈光。一種麻木的感覺傳遍全身,好像一座大山壓在了身上,連動一動手指都是一種奢望。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飄進了陸淵的鼻中,給他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這裏是什麽地方?
腦海中一片混沌,迷霧籠罩,似乎將某些東西遮蔽,又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迅速的消褪。同時極度的刺痛感像是無數鋼針刺入腦海,讓陸淵的眼中不斷的閃過痛楚和迷惑。
“醫生,快來,快來,他醒了!”
一個清脆而激動哽咽的聲音突然在陸淵的耳邊響起了。
陸淵勉強偏過頭來,一張隱隱有些熟悉的容顏印入了他的眼簾。
一個容貌清麗,麵色卻稍顯憔悴的女子此刻眼中放射出無比喜悅的光彩,呼喊著什麽,並且看上去她似乎很想靠近卻又強行忍住。就好像現在的陸淵是一個瓷器娃娃,觸之即碎,才讓她這樣的小心謹慎。
而她身著寬鬆的白色病服,頭綁紗布,似乎也受了一些傷。
這裏是,醫院?這個女人是?
陸淵大腦的反應有些遲滯起來,腦海中無數迷霧籠罩,混混沌沌。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群身穿白大褂,看上去經驗豐富的醫生推門而入,連忙走上前來輕輕撥弄著陸淵的眼皮,一陣觀察。
陸淵如同一個木偶,沒有力氣說話,任憑擺弄。
隨後觀察的醫師露出一個欣喜、祝賀的笑容,轉過身來對著頭綁紗布的女孩說道:
“恭喜家屬,他的意識基本恢複,不用擔心會變成植物人了!”
躺在**一動不能動的陸淵頓時看到,這個女孩頓時喜極而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強行抑製著激動,取出一部電話撥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