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正。
夜色已經很深了。
泰安湖上卻依舊是燈火交錯,熱鬧非凡,一艘艘畫舫穿行於湖麵,**起水花。
每艘畫舫上都聚集了諸多尋歡作樂的富貴閑人,公子哥兒,江湖豪客,鶯聲燕語,絲竹管弦之音無有一刻停歇。
三道身影飛越湖麵,無聲無息間落入其中一艘畫舫上。
大道會隻來了裴遠,方大通,蓮生三人,畢竟若真與白陽教不歡而散,動起手來,人數多了折損也多。
三人的話想打就打,想走就走。
三人進入畫舫正廳,其中燈火通明,喧囂嘈雜成了一團,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三個不速之客。
方大通乃是隨意挑選畫舫進入,若白陽教連位置也找不到的話,自然就沒必要談其他的了。
裴遠混在人群裏,瞧見前麵幾張賭桌,說道:“你們自去,我先去玩幾把。”
裴遠身上並沒揣錢,但他到賭桌的十幾步距離走過,手上就多了幾十兩銀子,隨意選了中間一台桌,這張桌玩的是骰子,賭大小。
裴遠直接將銀錢一拋,丟到了賭桌上,這分量不算輕,發出“嘭”的一聲震響,周圍賭客皆是投來異樣眼神,連莊家都詫異的望了一眼。
然後一把輸光。
連輸七把後,裴遠臉色一沉。
他沒作弊也就罷了。
關鍵是莊家在這幾把裏居然也沒作弊。
簡直欺人太甚!
呼啦!
就在這時,大廳之中忽然吹來了一股陰冷的風,瞬息間流轉全場,又升騰而上畫舫第二層,被這股陰風一拂,船上的男男女女,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習武之人盡皆打了個哆嗦,隨即眼睛翻白,絡繹不絕的栽倒在地。
廳外也同時傳出“撲通撲通”倒地的聲響,此起彼伏。
一兩個呼吸間,廳中還清醒著的就隻剩下裴遠,方大通,蓮生三人。
“來了!”蓮生眼神一動,看向了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