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赴宴回來,趙崢便在家專心備考。
轉眼到了七月二十六,武舉府試當天。
趙家四人一早就從大柳樹巷出發,趕奔城東的校武場。
巷子的左鄰右舍,也有不少跟去捧場看熱鬧的,連不便拋頭露麵的高夫人,都特地安排馮管家代替自己為恩公站腳助威。
因離著東城門不遠,校武場也受了波及,好在修繕起來比較簡單,隻需重新平整硬化地麵,再畫好標識就成。
當然了,考官們要用的觀禮台,肯定是修繕的重中之重。
所以趁著還沒正式開始考試,不少的人都提前跑去踩點,重點標記那些有瑕疵的地方。
趙崢自然也不例外。
他來回丈量了幾遍,確認每一處都了然於胸後,這才回到場邊去拿上文房四寶,等著參加最早舉行的筆試。
這時候陳敬廷也帶著許知行、陶明德兩人,出現在了正北的觀禮台上。
和他們同時趕到現場的,還有一群錦衣衛軍官,為首三人都是大紅色的飛魚服,當中那個更是有飛魚圖案的正版貨。
這人應該就是吳應熊了。
他看上去約莫不到四旬的年紀,相貌也就一般中人之姿,若不是身上的飛魚服給他增色不少,論風姿氣度反倒不如身旁的關國綱。
如果是文科府試,吳應熊出現在現場屬於違規行為,陳敬廷甚至可以直接將他驅逐出去,然後再狠狠地參他一本。
但對於武舉,鎮撫司卻肩負著督導之責,雖然不能越俎代庖搶奪主考官的權利,卻可以對武舉當中出現的問題提出質疑,並要求主考官進行解釋和更正。
啪、啪、啪~
趙崢正在打量觀禮台的時候,劉鍇忽然越眾而出連甩了三下靜鞭,校武場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然後劉鍇大手一揮,幾十個巡丁呼呼啦啦湧上前,陸續將兩百多張桌椅擺到了校武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