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布凡極力克製憋笑,沒回應。
葉孤鴻卻放聲大笑,聲音中有些無奈:“說我傻也無妨,我確實像個傻子。若當初我狠心毀掉那冰蠶,或許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糾葛了。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讓我白白苦思了這麽多年。”
賴布凡聽後,嚴格管理自己表情道:“既然你已明了,那就隨我出去,取了那冰蠶,我自又辦法帶你離開這裏。”
葉孤鴻望著賴布凡,眼中疑惑:“從這裏出去?談何容易。這裏是陣法的中心,完全與外界隔絕,要是能出去,為早就出去了,還有我嚐試了不知道多少次,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賴布凡轉身兩步來到樓梯口,對葉孤鴻說:“你跟我來就對了。”
葉孤鴻看著徑直上樓的賴布凡,更加疑惑道:“我看你是瘋了,要出去還往上走?真當我傻啊?
被葉孤鴻這貨稱為傻子,還真是頗為無奈,賴布凡冷笑道:“你隨我來,我自有辦法帶你出去。”
葉孤鴻聽了,卻固執地搖頭:“我不跟傻子走,連下樓要走下樓的樓梯都不知道,你還往上走,你確實是個傻子。”
說罷,他直接坐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賴布凡深吸一口氣,道:“那上麵可有冰蠶,難道你不想親手解除掉冰蠶嗎?”
可葉孤鴻聽後微微睜眼,片刻後置若罔然。
賴布凡無奈搖搖頭,隨後悄悄來到葉孤鴻身旁。
“你不要做無畏的掙紮,為是不會跟傻子走……”葉孤鴻似乎感覺到賴布凡的氣息。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賴布凡猛地一腳踢在他的後背上。
“啊……”疼得葉孤鴻憤怒的跳起身,跟在賴布凡身後追到樓梯口。
“你竟敢踢我!給我站住!”
“你怎麽知道是我踢的?難道背後長眼睛了?”賴布凡邊跑邊喊道。
兩人一前一後,葉孤鴻緊追不舍。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八層。
踏上閣樓,賴布凡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葉孤鴻緊隨其後,看到景象,立刻驚呼出聲,
“啊……!不……這不是我做的!你們別找我,你們千萬別找我,要找就找那葉知秋!”
葉孤鴻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嚇到。
“青兒,原諒我……”
轉身欲要逃離,被賴布凡緊緊抓住手臂。
刹那間,一張符咒飛入他的腦海。
賴布凡的咒術強行將他從驚恐中拉回現實。
眼前慘絕人寰的景象,仿佛經曆殘酷的屠殺一般。
四周白骨堆積如山,散落破碎的衣物,似乎是臨死前的絕望掙紮。
狹小的空間,竟能容納這麽多的生命。
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從骷髏的大小程度來看,似乎是一個龐大的家族成員。
也許是祭祀,也許是招魂。
總之這些人死在這裏,應該是陣法的犧牲品。
難怪這裏陰森恐怖,怨氣深重。
賴布凡拿出咒術利刃,指向空中,焚燒符咒,準備超度這些冤死的亡靈。
唯有超度,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在六層獲取的法器,完全派上了用場,賴布凡又用幾塊樓梯板拚湊成簡易的祭台。
擺放好祭祀物品,賴布凡就開始開始誦念超度往生神咒。
“太上敕令,超度孤魂,鬼魅一重,四生沾恩。有頭遊魂者,脫凡!”
賴布凡的聲音回**在陰森的空間中。
就在這時,葉孤鴻突然恢複理智,擠到賴布凡前方。
他單手劍指破空,也念起來咒語:“往生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者,跳水懸繩者,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吾跪台前,深知罪孽,往度超聲,途中有我共生,吾願帶一度。”
說完,他雙膝跪地,繼續誦讀懺悔咒。
賴布凡見狀,並未打斷他,繼續超度術法的程序,
“吾,乾坤八卦放光,湛汝而去不得環遊,超生他方速速離去,為男為女不留陽間作惡,自身承當一切,富貴貧困由汝自召。敕就等眾,急急超凡,敕就等眾,急急如律!”
聲音所有至,怨氣怨念都被驅散。
超度中,賴布凡能真實能感受到,這堆白骨中傳出的陣陣悲傷,和死亡凋零的空**。
咒語念完,白骨中間閃出耀眼的光芒。
片刻,轟然炸開。
白骨堆在光芒照耀下,逐漸消散,化作微弱的光芒。
隨著賴布凡的咒語聲,逐漸消失在空氣中。
葉孤鴻見狀,傷情痛哭,跪地伏拜。
賴布凡覺得似有蹊蹺。
按常理,如此多的白骨,怨念極重。
超度不當便會引發更大的怨氣,深知會有怨靈產生。
可這些白骨,很順從地服從自己的超度往生咒。
正當他疑惑時,葉孤鴻的聲音打破沉默。
“我們葉家罪孽深重!殺戮太重!所有罪責由我一人承擔,你們左家老老少少,我們葉家有罪啊,我們葉家對不住你們啊……!”
說罷他重重地磕頭在地上,聲音中滿是悔恨和自責。
轟——
聞聽此言,賴布凡腦袋嗡一下。
卓家?
難道……
這堆白骨,是自己的至親和族人?
賴布凡踉蹌幾步,心中悚然呆立在原地。
沒想到時隔多年,自己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相遇。
這……
賴布凡猛然內心就像穿進了一根刺。
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眼前的一切,他一瞬間難以接受。
哽咽的喉嚨也像被罵東西思思掐住。
成堆的白骨……
圍在一個咋這麽小的房間。
他們都經曆了什麽……?
賴布凡還雙眼赤紅,跪倒在地。
情緒再也難以自持。
願族人此刻能夠安息!
賴布凡看著還在消散的白骨,恍然心悟。
難怪超度的亡靈會如此順從,原來是自己的至親……
閣樓逐漸地隻剩下四周飄零的衣物殘骸。
他心如刀絞無能為力。
隻能咬著牙,繼續施展往生咒法。
他真心祈願所有冤魂得以安息。
咒法結束後,賴布凡緊握雙拳,怒火轟然迸發,如烈火般燎原。
對葉家恨已經深入骨髓。
血海深仇,必報!
賴布凡直接來到葉孤鴻麵前,強忍憤怒道:“葉孤鴻,你怎麽會知道他們是卓家之人?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麽?”
葉孤鴻悲傷的眼神,迷茫的看著賴布凡,
“他們,他們的確是左家人,還有我的摯愛,左青,他們的死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他們啊……”
葉孤鴻的回答,再次讓賴布凡腦袋嗡嗡作響。
“到底是左家?還是卓家?”賴布凡在此確認問道。
“卓家?這是左家人,是我未婚妻的左青家人。”葉孤鴻跪地繼續抽泣道。
確認是左家後,賴布凡深吸一口氣。
心中的疼痛緩和了些許。
不是卓家還好些。。
但是,就是麵對這白骨,也不能讓他們枉死。
葉家!
你們該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