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第二天,韓鬆在王林海的再三勸說下,最終還是跟他跑了一趟。
根據調查的地址,兩人找到了呂程的三日收容所。
三日收容所的位置很微妙,當韓鬆抬頭看向那小區裏的居民樓時,眼底閃過了一絲糾結。
“真的沒有找錯地方嗎?”
王林海眉頭皺起,他心底也是沒有準。但通過調查的線索顯示,呂程的住處就是在這小區裏。
一號樓一單元,三零四號房間。
普通的住所,普通的樓道,看不出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棕紅色的門上,掛著簡陋的木板。
三日收容所。
兩人對視一眼,最終王林海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請問有人嗎?”
緊接著,隻聽房間裏傳來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似乎有什麽東西摔碎在地。
“巧巧,我跟你說過,我今天還有重要的工作!”
“可是哥哥!你說過今天要陪我到遊樂園……”
“抱歉,這次是意外,下次我再帶你去……等一下,我好像聽到有人敲門……是我的客人!”
吱呀!
門被打開,呂程從中出來。
“哈哈,你終於來……呃,你們是?”
呂程,一個長相看上去很是普通的年輕人,是扔在人群中就無法找出的那種。看起來年齡二十出頭,身材一般,既不過分瘦弱,也無法給人壯碩的感覺。
一頭烏黑的短發,亂糟糟的,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潦草。
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套在身上,下身搭配著深棕色的短褲,深藍色的拖鞋隨意掛在腳上,大大咧咧地像是剛起床。
這就是呂程?
對上他的眼睛,這家夥聳拉著眼皮,一雙死魚眼無神渙散,沉重的黑眼圈像是幾天都沒有正經休息過。這讓王林海有些疑惑,這真是自己要找的人嗎?
這家夥聳拉著眼皮,一雙死魚眼無神渙散,沉重的黑眼圈像是幾天沒有休息過,這樣的人真的能夠幫助自己?
王林海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與其握手。
“你好,我叫王林海,是一名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你找我幹嘛!”呂程的眼底閃爍著警惕,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隨時準備關門。
王林海見狀,連忙將那枚名片拿出。
“這個,是呂先生吧?”
見到那枚名片,呂程頓時整個人鬆懈下來,他隨性地打了個哈欠,招呼兩人進門。
“原來如此,兩位請進。”
家裏客廳有些亂糟,各種衣服玩具扔了一地,那模樣看上去像是剛被賊人光顧了一番。
客廳的沙發上,胡亂堆疊的雜物中,突然擠出了一顆腦袋,朝著幾人問好。
“你們好!”
“呃,你好!”
“我妹妹,巧巧!”呂程隨口解釋了一句。
巧巧穿著一件粉色的睡衣,上麵點綴著可愛的白色花朵,她那嬌小的身軀被一團粉色包裹,使她看起來像是從童話中走出的公主。
柔順的長發簡單地紮成兩個馬尾,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明亮的雙眸像是有星辰在其中閃爍,隨著她綻放出可人笑容,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童趣般的俏皮。
手中的遊戲機直接扔在腳下,她跌跌撞撞地奔向呂程。
“哥哥!我要去遊樂園!”
“去去去!”呂程有些嫌棄地將她推開,隨手拿起桌上的蘋果塞進了她的口中。
“不準打擾我們!”
“王先生,跟我到這邊來。”
跟著呂程,兩人進入了臥室裏。
客廳裏頓時就隻剩下巧巧,她啃著蘋果,眼珠滴溜溜地打轉,心裏不知道盤算著什麽。隻是突然的,她停止了動作,昂起潔白的脖頸,嬌小的鼻子用力地在空氣中嗅著。
“呃……”
她眉頭忍不住皺起,舌頭猛地伸出,露出嘔吐的動作。
“死亡的味道……真是難聞!”
臥室裏,幾人坐定。
“王先生這枚名片,你是從什麽地方拿到的?”
呂程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神光,隱約透露出一絲不安。
聽到這話,王林海的臉色變得古怪,這枚名片,是他在自家門口發現。如果這枚名片並非呂程留下,那……
將此事講出之後,呂程聽了頓時長歎一聲。
“果然!果然如此!”
“你們可曾聽聞收屍人的傳說。”
“收屍人?”
人生在世幾十載,生老病死無可避免,最終的歸宿,隻有永恒的死亡。而世人又最是容易迷茫,死亡降臨之際,舍與不舍,愛恨情仇……凡塵多欲,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丈深淵。
錯誤的道路,無法令其進入輪回。留在了這世間,便成了孤魂野鬼,無盡遊**。
世人愚昧,需要引導。
常人所言的收屍人,他們帶回的是亡者屍骸。
而呂程,是不為常人所知的“收屍人”,他是靈魂的引渡者,是通往死亡的最後一盞明燈。
他是死亡的使者,也是地獄的看守。他用自己的靈魂作為籌碼,與死亡進行交易,換取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力量。
他的名片,是死亡的通知函。
當有人見到這枚名片的時候,便代表著死亡正在降臨。
此時,他便會出手,將那迷茫的靈魂引導向正確的道路。
可是早在一年以前,呂程就已經舍棄了收屍人的身份,按照與死亡的交易來說,這枚名片不應該再出現。
聽到呂程的這般言論,王林海兩人深深對視一眼,隨後王林海長吐一口氣,輕笑道:“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那這枚名片,就還給你,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兩人便起身離去。
呂程愣在了原地,眼睛眨巴個不停,有些沒有反應過狀況來。
“不是?”
“哥哥,你現在這樣子,真的很像神經病哎!”巧巧突然探出頭來,嬌笑不止。
外麵,韓鬆開著車,準備回家。
“嗬嗬,林海,我看我真是瘋了,才會跟你過來浪費時間。”
王林海也是感到頭疼,他哀求道:“小鬆,真是抱歉,我也沒想到,那家夥居然是個神經病。”
呂程的話語,並不能令人信服。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兩人對這種事情嗤之以鼻,當聽到呂程這般荒謬的言論時,王林海整個人直接崩潰了,他不想再跟呂程這裏浪費時間,有這功夫,他不如去案發現場調查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