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翅的鳥,帶著薑生和邢苔飛了很遠,同時也飛了很久。
久到曆經了數十個日日夜夜,久到薑生都忘卻了時間的觀念。
幸虧它和邢苔都不需要進食,也不會因為風吹和雨打而傷及體魄。
所以這場飛行一直都很平穩,平穩到,薑生始終都沒有說過一句閑話。
它就隻是沉默著,沉默著。
於是,邢苔也沒有去打擾過它。
於是這場飛行,便始終保持著相當的寂靜。
直到兩人飛入了一片人跡罕至的遠郊,直到薑生的眼眸,終於因為風而活動了一下。
貓妖才帶著邢苔回歸了地麵。
事實上,如今就連薑生自己,也不知曉他們究竟身在何方了。
隻能夠隱隱約約地判斷出,他們大概是又回到了華國的境內。
這個地方很偏僻,距離最近的城市也足有十幾公裏的路程。
附近沒有村子,就隻有荒地。
野草長得到處都是,所幸地麵尚算平坦。
石頭很多,但卻見不到什麽河流或水源。
這應該就是一片再尋常不過的荒地。
唯一值得關注的,大概就是在這片土地的中央,正豎立著一棵即將枯死的老樹。
那棵樹,差不多有七八米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幹枯的枝椏連接著樹幹,就像是一隻孤零零的,想要破土而出的大手,正在對著天空求饒。
邢苔顯然不大明白,貓妖來此的目的,故而隻能疑惑地開口,小聲地詢問道。
“薑生,這裏是?”
“我也不知道。”
貓妖很幹脆地回應了一句,臉上的表情寂然著,始終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但是我會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用來思考一些事情。一些,關於我自己的事情。”
如是說著,薑生一邊邁步上前,將手搭在了老樹的樹幹上,一邊緩緩地運轉起了它體內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