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律堂,三省書屋,周璐一邊將滿滿一摞建木文簡抱到一位鶴發童顏的老教授桌上,一邊貼心地為他的茶杯續上靈泉水,然後在後者道謝時,順勢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唉馮教授,我昨兒吃飯的時候,聽幾個天工堂的師兄說,咱們書院屢次翻新擴建,理律堂給的算經和圖紙都頗有參差,全仗他們天工堂的能工巧匠們因地製宜,才……”
馮教授聞言,不待周璐講完話,便推了下鼻梁上的檢索鏡片,憤然道:“無稽之談!那群粗鄙匠人懂什麽!?”
周璐連忙點頭:“就是啊,我當時也很想反駁,但有位師兄說,以前書院還因咱們理律堂的算經出錯,戒武令有了偏移,導致院內死了人……”
此言一出,卻見馮教授更為惱怒:“天工堂的人平時都在講些什麽東西!?茸城書院裏幾萬師生,上千年曆史,怎可能沒死過人?在書院頤養天年而後壽終正寢的教授幾乎每年都有,怎麽就怪到我們理律堂的頭上?而且我在書院執教幾十年,就沒聽說戒武令能有偏移!”
“是吧是吧,看來純是天工堂的人妖言惑眾,下次遇到我一定狠狠反駁!”周璐一邊堅定表態,一邊心中失望。
這位好講故事的馮教授,平日最討厭天工堂,若是書院過去真曾有過什麽問題,哪怕隻是風聞八卦,哪怕和天工院毫無關聯,他也必然要當素材講出來,對天工院批判一番。
此時他這般說,顯然是真的一無所知。
……
不多時,書屋另一角,周璐輕手輕腳地走到一位白麵教授桌前,將他擺在桌角的大堆廢紙,小心翼翼地用排風手套捧起來,再置入一隻藍白紅三色相間的布口袋中,期間動作稍稍不穩,令一張廢紙在即將跌落袋口時,被靈氣激**,轟然炸開。
所幸還沒等火苗散開,那布口袋中就出現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點點火星和碎紙一道吸入口袋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