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們慢慢說?”
說著,張富鴻來到棋攤旁邊,種下一顆特別粗壯的坐地蓮台,噗哧一下坐了上去,又在早已堆滿東西的棋盤上擺了一隻小屏風,頓時讓棋盤四周的景色都陷入朦朧中。
這場父子對話,和玉主集會不同,並沒有將話題公開的必要。
而做過這些準備工作後,張富鴻不待父親開口,便當先說道:“此事是我和朋友一拍即合,並沒有任何強迫、誘導成分。而公賬的資金挪用,也有您先前為二哥特意開的口子,我隻是依樣操作,流程上沒有漏洞……這話,無論是放到青萍司還是哪裏,我都會堅持這麽說。所以您就不要指望通過我來翻盤了。我在昨晚就已經選定自己的立場了。”
張俞聞言,不由深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如若不然,他怕自己真的要元神爆掉!
張富鴻順勢遞上一隻茶杯,杯中清香四溢,卻是張俞最愛的墨麟茶,牽魂絲。
“爹,之所以選擇和您相反的立場,是有公私兩個原因。於私,我的確是與王洛一見如故,更是誌趣相投,而我在家裏又是什麽待遇,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張俞終於忍不住開口:“我現在卻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清楚過你。”
張富鴻不由笑了,笑容顯得憨厚質樸:“爹,我當初找大哥要賬本看,被他抽了耳光的事,您看清楚過嗎?”
張俞愕然。
“當時您逐步把很多上城區的產業交給大哥打理嘛,其實我沒意見,因為大哥的確比我更懂得經營,但大哥不但拿走了爹給他的,還要我將自己私下購置的一點產業也交給他……再後來,該有的分紅遲遲不至,我找他理論,便挨了一耳光,倒是不疼,算大哥手下留情罷。”
頓了頓,張富鴻又說:“至於二哥,其實倒是沒大哥那麽嚴苛,既沒讓我虧錢,更不曾對我動手,不過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喜歡私下罵我雜種。爹,這件事,您看清楚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