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下,檢討得失。
他偽裝成攝影者,在外灘拍過照的。
想起這個。
程默立刻將這些照片給找了出來,但凡是麵向畫麵,與弗蘭克視線一致的都挑了出來。
但是,新的難題來了,江麵上這麽多輪船,他怎麽知道弗蘭克關注的是哪一艘?
當然,重點是弗蘭克提出退房那一天的在外灘江邊的照片,依舊沒辦法知道他等的是哪條船。
還有,接走他的汽車,怎麽就算好了在那個時間點兒?
若非早就約定好的,隻怕是沒辦法解釋的。
這個叫弗蘭克的美國記者絕對有幹特工的潛質,而且他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幹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家夥絕對不簡單。
其實,他離開上海,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壞事兒,起碼照片上那些日記和照片曝光,就算不到他的頭上。
弗蘭克,一路走好!
程默燒掉了所有有關弗蘭克的照片,隻留下那一張他站在外灘江邊側麵眺望入海口的那一張,還有他在中央旅社便簽上的簽名。
第二天,程默去見成友貴,從他的口中也得知,弗蘭克的確去了碼頭,上了一艘駁船,然後去了哪兒,這個他也不知道。
很明顯,許清河的跟蹤術不如陳友貴這種成天在街麵上跑的人。
這個消息也側麵證明了他的猜測是對的,弗蘭克等了這麽多天,其實就是為了離開上海。
至於他去哪兒了,這個就沒人知道了。
反正,他帶走了那本日記本和一盒子的日軍在南京所犯下的暴行的罪證,這些罪證,一定會大白天下,戳破日本人的無恥謊言。
程默將這些東西放進了一個牛皮紙信封內,寫上一個“弗蘭克”和時間,封存起來,什麽時候開啟,不知道。
這是他辦的第一個案子。
程默有些失神。
爬上床,和衣躺下,伸手摸了一下枕頭下麵的槍,這才放心的閉上眼睛,沒辦法,他這個工作,不這樣是沒辦法睡著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