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身先士卒,如遊龍如海,殺入敵陣。麒麟相抗烈虎,雷霆陣陣,大雨傾盆。”
……
兩軍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響徹山穀,又如萬頃怒濤撲擊群山。長劍與戰刀鏗鏘飛舞,長槍與銳矛呼嘯飛掠,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偌大的天府城為之顫抖!
這是兩支被將魄加持著的強大精銳,都曾擁有常勝不敗的煌煌戰績,都是有著慷慨赴死的猛士膽識。鐵漢碰擊,死不旋踵,猙獰的麵孔,帶血的刀劍,低沉的嚎叫,夾雜著雷聲的大雨,寬闊的城牆都被這種原始搏殺的慘烈氣息所籠罩所湮滅.....
這一戰,打了很久。
直到薑蔚的本部白毦兵姍姍來遲。
鄧暉握住那柄捅進自己心髒的長槍,血在建木槍的縫隙間凝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隨著鮮血從槍中間的血槽內流失。
“薑蔚……”他咳出一團血來,“二度覺醒,這等書上記載的……我輸得不怨。”
城牆戰場之上,晉軍已經被盡數擊殺,或受傷俘獲。
鄧暉半跪在地上,仰著頭盯著持槍刺入自己胸膛的薑蔚,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陣悲哀的笑容。
“倒是……成了你的戰功……”他的言語隨著不斷冒出的鮮血而斷斷續續。
薑蔚感受到鄧暉也將隨著這戰場上死去的諸多戰士一樣,魂歸黃泉:“戰場之人,須有赴死之悟。”
“願……你和你的王能在這亂世中活……活下去……”話音未落,他的瞳孔已經變得黯淡無光了。
征西將軍鄧暉,就此隕落。
薑蔚把槍從鄧暉胸口處拔出,“安息吧。”
夏秦望著薑蔚抽槍轉身,向著他微微拱手,淺淺微笑。
甲胄破碎,紅袍殷然,發絲被血水和雨水粘在臉頰上,身後是血肉死寂,她就站在那裏,那麽嫣然一笑。
“王上,蔚幸不辱命,敵將鄧暉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