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嚴鑫的話,艾莉莉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我媽也挺不容易的,這二十幾年來,心思都撲在我身上,她為我付出了很多,把我當做她後半生的依靠,我要是不聽她的話,她會很傷心的。”
嚴鑫道:“可是,父母的話,也不是都該聽。有些話該聽,有些話就不該聽。”
“可我要是不聽話,後果會很嚴重。”艾莉莉道。
“有多嚴重?”嚴鑫不能理解。
“在我十五六歲的時候,我也曾經很叛逆,覺得我媽管我管得實在是太多了,想要跟我媽對著幹,後來……後來……”
說到這裏,艾莉莉突然有點說不下去了。
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後來我媽就割腕……那天她流了很多的血,地板上都變紅了……”
嚴鑫瞪大了眼睛:“這麽誇張?”
艾莉莉沒有回答他,但是握在方向盤的兩隻手在微微的顫抖。
顯然記憶中的那一幕給她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嚴鑫帶入她的場景想了一下,那場麵確實很恐怖,也超出了一個女孩子的心理承受範疇。
他心裏有一點懷疑:“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割腕自殺呢?畢竟這個造假也不是不可以。”
但這個懷疑不好提出來。
回憶到那時的畫麵,艾莉莉的聲音都有了一些顫抖,說道:“幸好最後搶救過來了,要是沒有搶救過來,我……我就是逼死我媽的罪魁禍首……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
何止是沒有搶救過來一輩子都不會安寧。
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在她回憶起那次的畫麵,都心有餘悸——自己差一點就逼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一份壓力,壓迫了她幾年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才平抑下自己的情緒,又笑了笑,對嚴鑫說道:
“在那以後,我就沒有跟我媽強過了。她雖然管我管得很嚴,但也是為我好,是那種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來為我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