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天,朱高煦呆在文華殿裏幾乎沒有挪過地方,餓了就隨便吃一點,困了就眯一會,隻要眼睛還能睜開,手裏的奏章就沒有斷過。
朱瞻壑每天都來探望,親眼看著朱高煦整整瘦了三圈,臉上的胡子沒時間修理,長得像亂草似的,眼睛裏也布滿血絲。
因為睡眠不足和飲食不規律,朱高煦整個人也變得愈發煩躁,一點小事就可能惹得他大發雷霆,宦官高廣等人都得小心伺候著。
當然也有好的方麵,比如朱高煦的牙口越來越好了,不管什麽象牙筆、玉石筆,到他嘴裏那叫一個嘎嘣脆,沒有一個能堅持半個時辰,現在隻能換成黃銅筆了,雖然咬的滿是牙印,但至少不容易斷。
朱瞻壑看到這種情況,即擔心又沒有辦法,不讓朱高煦吃夠苦頭,他根本不會醒悟。
另外朱高煦看似努力,但他批閱的奏章,最後都被金忠他們重新批閱,據他們稟報,朱高煦批閱的奏章中,十本裏都挑不出一本能用的,相當於做的全都是無用功。
這天朱瞻壑再次去探望了一下朱高煦,看到愈發消瘦的父親,他也隻能勸對方注意身體,但朱高煦明顯沒聽進去。
告別父親後,朱瞻壑習慣性的來到武英殿,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會來朱棣這裏坐坐,陪他聊聊天順便培養一下感情。
沒想到剛進武英殿,正在批閱奏章的朱棣忽然開口問道:“聽紀綱說,你現在每天給金忠他們送去豐盛的酒菜?”
“呃……是的。”
朱瞻壑猶豫了一下點頭道,這件事本來就瞞不過朱棣。
“為何?”
朱棣頭也不抬的再次問道。
“為了能讓父親圓夢,您和大伯陪著他演戲,但金尚書卻十分無辜的被卷入其中,現在不但下了詔獄,還要幫父親擦屁股,因此孫兒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朱瞻壑老實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