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文華殿內依然燈火通明。
朱高煦中毒一事,被朱棣下了封口令,現在隻限於文華殿和錦衣衛的人知道,至於禦膳房那邊,雖然有人知道死了人,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爹,真的是大哥或少師要殺我?”
朱高煦聲音嘶啞,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
他臉上腫已經消了,喉嚨裏的銅管也拔了出來,傷口是朱瞻壑親手為他包紮的。
像這種切開術,隻要患者脖子上的肌肉足夠強壯,是根本不用縫合的,而朱高煦雖然瘦了許多,但底子還在。
不過可能傷口的原因,也可能是傷了聲帶,導致朱高煦的聲音嘶啞難聽,整個人的精神也十分萎靡,但他卻不肯休息。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你對蝦肉過敏這件事,除了瞻壑就隻有他們兩個最有可能知道。”
朱棣表情沉重。
無論是朱高熾還是姚廣孝下的手,對於朱棣來說都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
“這也不對啊,那個禦廚不是建文餘孽嗎,大哥和少師怎麽可能和他們搞在一起?”
朱高煦還是不願相信的問道,但神色間已經有了幾分動搖。
朱高熾是太子,姚廣孝是朱棣靖難時的第一謀士,這兩人在建文餘孽眼中,幾乎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他們雙方根本不可能勾結在一起。
“何厚的身份還不能確定,他留下的那幾行字,也許是為了誤導我們,而且就算他真是建文餘孽,也可能被人利用。”
朱棣再次沉重的回答道。
“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大伯和少師根本沒有動機啊!”
朱瞻壑這時終於皺著眉頭插嘴道,他從朱高煦過敏到現在,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可怎麽分析都想不出兩人的動機是什麽?
“怎麽沒有,少師先不說,大哥犯了大錯,太子之位眼看就要不保,所以他遷怒於我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