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安把車開到了一扇分開向兩側的生鏽鐵門外,放眼看去,門後是一座占地超過十平方公裏的墓園,點綴著青草的雪地上墓碑林立,有的最近一兩年剛立下字跡清晰,也有的屹立了上百年前,飽經風吹日曬,墓誌銘變得難以辨認。
而不遠的夕陽剛墜入地平線,在半空編織出詭異的灰色晚霞,為墓園披上一層蒼白的薄霧。
蕭索、孤寂。
越發濃烈,猶如詛咒。
迪安按捺住心中隱隱的不安,叫醒車裏休息的同伴,
“各位,到地方了,今天睡得真夠長啊。”
“抱歉,夥計,我不知道怎麽回事,老是重複做一個噩夢。”
肖恩下了車,泛著血絲的瞳孔轉向荒涼的墓園,一群站在橫臥枯樹上的烏鴉被眾人的腳步聲驚嚇,聒噪地掠過半空,留下一片不祥的黑色軌跡,
“夢裏出現了一頭我從沒見過的夜行種,麵目模糊,揮動一雙大而狹長的翅膀懸浮在黑暗裏,用燈泡一樣射出紅光的大眼睛盯著我,看得我渾身發毛。對了,它翅膀形狀不像鳥類,也不像蝙蝠。”
迪安摸了摸下巴,一頭新型的夜行種?
“我也做了夢,但不算噩夢。”莫妮卡和克裏斯汀異口同聲地說,兩張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羞澀,“內容很奇怪…”
“我沒夢,但睡得不踏實…”布恩一張糙臉繃得像是撲克,眉頭緊蹙如皸裂的溝壑,手指反複搓揉眉心位置,“頭暈腦脹,好像犯了高血壓,但以我的身體素質不應該的。”
“你們這群家夥怎麽回事,昨晚訓練過度感冒了?”彼得神清氣爽地用食指一擦鼻子,戴好頭套遮擋天空中灼燒皮膚的夕陽,“哪兒來那麽多毛病?”
“聽我說,這是好現象。”迪安用上帝視角給眾人檢查了一遍身體,並沒發現疾病,生命之光也很正常,“這證明了我們走在正確的方向上,越來越接近米甸,接觸到它的特殊能量場,受到影響才產生了這一係列奇怪的症狀。但打起精神,接下來可能會遭遇更多不可測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