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芋從秸稈垛後邊重新走出來,本來想是否加一點不必要的動作,又覺得好像並無必要。
繼續緩步朝前走去,身後不遠傳來臨時目標苦苦哀求,“大爺、大哥,我真隻有這麽點了,你們看到的,我錢包裏空了。”
雭的聲音同時從背後和耳朵裏的耳機裏傳來,形成特定二次回放的效果,語氣是得理不饒人,“你的手機呢,手機裏有錢。”
臨時目標指著躺在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機,“被你們摔壞了。”
“你說什麽,”旁邊一個怒氣未消的男人聲音,“再說一遍!”
“沒有,沒有,”臨時目標馬上改口,“是我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雭撿起蛛絲裂紋般的手機,繼續逼問,“密碼是好多!”
臨時目標的臉色更加蒼白,“什……什麽密碼?”
老一點男人聲音蓋過,“你在給我裝瘋是不是?信不信我給你來一下嘛!”
“沒……沒有密碼,”臨時目標帶著結巴,“是……是手勢解碼,”說著淩空比了個“M”字型。
“勞資把你手機打開要是密碼不對,”年輕一點男人繼續脅迫,“不得行,身份證押到起,你把錢拿來,我把手機和身份證還你!”
“利息!”雭在一旁繼續加碼,“一天就是200,兩天是400,三天好多?說!”
臨時目標在三人圍攻下整個人矮了一截,“600!”
“你娃最好曉得”年輕點的男人抽出錢包裏的身份證連帶手機揣進兜裏,“還盯到幹啥子,個人爬!”
方言盡管比普通話難懂,不過最後一個“爬”字還是無比清晰。
臨時目標撿起地上的包,跨過一地死雞仔兒,三步並作兩步朝前快步狂奔。
雭在背後不忘提醒,“送錢來的時候就打你自己手機!”
臨時目標根本連頭都沒有回,像是生怕身後的人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