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女兒朱鹿越來越急的叫喊聲,朱河唯有苦笑一聲。
明知自己做的是錯事,卻偏偏不能不做。
這讓朱河本來隱隱將要凝聚的一顆武膽,轟然破碎。
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的朱河,看向陳平安,嘴唇蠕動著,正想說話時,遲遲見不到朱河動靜的朱鹿,忽地將手中竹簽頂住心口,威脅道:
“爹,你再不出手,你就沒我這個女兒了!”
“難道在你心裏,這個泥腿子比你女兒的命還重要嗎?”
麵對女兒朱鹿的咄咄逼人,朱河終是下定了決心。
長歎一聲的他,眼神複雜地看向了陳平安:
“對不起。”
對於朱河的選擇,陳平安並不意外。
畢竟一邊是親女兒,一邊是路上才有些熟識的陌生人,誰都知道該怎麽選。
為了外人大義滅親的舉動,不管在哪,都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顯然,朱河不是這種人。
搖了搖頭的陳平安,依舊平靜地看著朱河:
“朱河叔,路是你自己選的,死了可別怪我。”
而見朱河願意出手的朱鹿,在聽到陳平安狂妄的話語時,心頭雖然還縈繞著絲絲不安,但她還是笑了起來。
她必須給自己定定心,所以慢慢從地上撐起身子的朱鹿,故意冷笑道:
“陳平安,就憑你?你想殺誰?”
“你怕是連武道有幾境都不知道吧!”
“就算你突破了武道三境又如何?”
“武道攀升,可不比練氣士朝聞道、夕成仙那般迅捷,武道更講究的是日複一日的不斷修煉。”
“所以武道每一境之間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你拿什麽比……呃呃呃——”
朱鹿話音未落,一柄碧玉小劍就穿過了她的喉嚨,令她之後的言語都變成了意味難明的嗚咽聲。
飛劍?!
陳平安有飛劍?!
並沒有大驪情報人士供給情報的朱河父女倆,直到此時才知曉陳平安,居然並不是純粹武夫,他居然還是一名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