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肉越來越多,雖是用了麻藥,但割肉的疼痛非尋常人能忍耐。寒煙卻隻是身體微微一顫,便如昏死過去一般,一動不動了。
這不是陳逍遙第一次清理傷口。這樣的事情,早在地球他就已經做過不知多少次了。鈍刀割肉,看著血肉模糊,卻是在戰場之上最常用、也最快速的治療方法。隻有先將那腐肉剔除,再塗抹傷藥藥,才會好得更快一些。
隻不過其中過程痛苦難忍,若非心誌堅定,在半途則會昏死過去。
他曾見過軍中不少將士,熬過了洪水猛獸,熬過了沙場上一波又一波的戰鬥,好不容易將命保下。卻因為在療傷的時候,沒能緊住心氣,終究沒能過得了無麻割肉這一關。
人昏死過去,便再也沒有醒來。
但此刻陳逍遙無暇顧及寒煙到底疼成什麽樣子,她身體肌肉的微微**,提醒著他寒煙依舊在咬牙忍著。陳逍遙的動作不能停,隻要停一步,寒煙就會多疼十分。
陳逍遙的額頭冒著冷汗。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將那一圈腐肉完全剔除,而寒煙那始終都在**的身體,卻早就已經不動了。
陳逍遙深吸一口氣,將刀子扔在一旁,立馬用止血消炎的傷藥敷了一圈。再去探寒煙的鼻息,人早就不知什麽時候暈了過去。
此時寒煙周身的冷意和戒備似乎完全消失了,她的呼吸十分輕,就像睡著的小貓一樣安靜。
“你既是為了救我,本公子今天就為你破例一回。”
重來一世,陳逍遙的內力和功法雖然保存了下來,奈何當初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強行催動功法,沒有經曆過淬煉的丹田根本就無法承受這麽純的真氣。因而即便他的武學已經修到了四品,周身真氣卻跟不上,因為身體就像個篩子一樣,四處漏氣,根本撐不起什麽強大的氣場。
是以陳逍遙早就給自己定了規矩,除非關鍵的保命時刻,否則決不能浪費一丁點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