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戰王駕到
近日,華陽城世族的貴女們,凡是未出閣的適齡少女,每一個都興致勃勃的。
聽說宮裏要舉辦宮宴,邀請每一個符合條件的貴女參加,這次的宮宴凡是個有點眼色的都看得出來是鴛鴦宴。
專門為皇子公主或是青年才俊挑選合適的配偶。
接到請帖的人無不如打了雞血一樣,準備衣服準備配飾,頓時,華陽城幾家有名望的衣飾閣手忙腳亂起來,不分日夜趕製貴女們要的東西。
不管是為了他們的名譽,還是為了小命兒,每件衣飾都得是精工巧作,容不得一點馬虎。
這能被邀進宮裏的人,有哪一個是他們能輕易得罪的?
一時間,仿佛整個華陽城都忙碌了起來,這一切皆是因為宮裏的幾位主子的一句話。
丞相府內,顧夫人欣喜地看著眼前的兒子,兒子竟然接受了宮裏的邀請去參加宴會,她的心裏高興極了。
要知道顧家嫡子可就這麽一個,庶子倒是一大堆,偏偏她這兒子歲數已經不小了,愣是不肯娶妻。
拗不過兒子,加上心裏愧疚,顧夫人也就歇了這心,可是不娶妻養幾個通房還是可以的吧。
嫡孫她求不到,庶孫她也勉強接受了,為了抱孫子,她連長子必須是嫡子的祖訓也拚著老命違背了。
可氣就氣在兒子竟然連個通房丫頭也不肯要,這些年來兒子仕途一帆風順還當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可官做大了也漸漸跟她生疏了起來。
就像是不受她的控製了!
其實這種感覺早在那件事之後就有了,她還一直僥幸著,直到感覺越來越明顯。
如今,兒子竟然答應參加今年的宮宴,這是不是意味著兒子想開了不再記著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
哼!賤人生的賤種果然短命!
銘兒,我讓人給你做了幾件華麗的衣衫,你去的時候換上,肯定能給娘娶個好兒媳回來。
兒子總是一身素淨,除了朝服之外沒有一件看起來華麗一點的衣服,這次的宮宴可得好好打扮打扮才行。
想著,顧夫人招呼一旁立著的下人,親手取出一件貴氣逼人的衣衫,準備給兒子換上。
但接下來兒子的動作卻讓她身子一僵,滿腔的怒氣湧動上來。
顧銘城輕輕躲過母親的手,身子站在一旁,看了一眼那所謂華貴的衣衫,眼裏的嘲諷一閃而過。
他與那種衣服從來就不相配。
寂寥的身影邁出房門,本以為多年不見的母親叫他來這裏幹什麽,沒想到卻是這檔子無聊的事。
顧夫人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整個人氣得直喘氣。
逆子!
滿屋的奴才丫鬟大氣也不敢出地跪了下來,唯餘顧夫人的陪嫁丫鬟齊媽媽湊上前替自家主子順了順氣。
夫人,你順順心,氣著自己就不好了。
顧夫人看著齊媽媽,臉上的怒氣才少了些,可是心中的委屈卻是一**上來。
你說她關心關心兒子怎麽啦,那個逆子整天一副臭臉,不要忘了她可是他的母親。
百善孝為先,他這個樣子哪還有孝!
阿芸,你說這銘兒怎麽了,這幾年越發冷漠了,見了自己的親娘就跟見了仇人似的!
阿芸也就是齊媽媽聽見親娘一詞,眼眸一閃,在看見夫人臉上那不知是傷心多一點還是氣憤多一點的表情,眼裏閃過一抹複雜。
夫人,奴婢剛剛聽說了一件事。
這個關頭,阿芸還說什麽聽來的事,顧夫人眼裏閃過一抹不耐煩,可是也不好讓心腹心涼。
於是,還是皺著眉頭詢問:什麽事啊?
長公主回來了。
這一聲如平地驚雷驚得顧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口中不可抑製地大呼:長公主?哪個長公主?
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可是嘴上卻不承認,直到齊媽媽再次證實噩耗。
是琉曦公主回來了,才沒幾天。
聽見這麽一句,顧夫人如失了魂般身子顫抖起來,那個賤種不是死了嗎?怎麽會又回來,阿芸一定是在騙她!
可是看到眾奴仆眼中的神色,顧夫人一驚,別人竟然都知道,就她被蒙在鼓裏。
還以為兒子開了竅,現在看來,那個逆子分明就是衝著那個賤種去的!
怎麽不早點告訴本夫人!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全都撒在沒什麽身份地位的奴仆上。
頓時,劈裏啪啦聲響個不停,屋內的東西凡是能砸的都砸了個遍,而且都在奴仆身上滾一圈才落了地。
不一會兒,屋內除了齊媽媽沒有傷痕之外,其餘的奴仆無一不掛了彩。
齊媽媽低著頭,從顧夫人還是十來歲的時候到如今已經年逾四十,她跟著主子到現在壞事做了不少,但是人有點不得不做的事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這麽把氣撒在下人身上還是有點過了,下人可以打罵,但是恩威並施才能留住人心。
夫人這麽做著實令人心寒,看來還是得她下去撫慰一番了。
其實夫人不知道這件事很正常,因為夫人長年禮佛,雅致的小院子裏隻留她一個人侍候,平日裏從不讓人打擾。
這樣,自然消息就得的少了一點,這次要不是她家裏出了點事出了一次院子還不知道少爺要參加宴會呢。
可是,話隻聽說了一點點就告訴了夫人,現在的事她也有罪過。
罷了,反正爛攤子也是她收拾,這也算自作自受了。
皇宮內,夜葉拿著手中的帖子,打發宮女下去。
皇後竟然以邀請戰王妃的名義邀請她參加宮宴,真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按理說,她也算給那個戰王帶了綠帽子,竟然還把她當做戰王妃。
戰王妃?冉魂湊到夜葉麵前就看見這幾個字,那天他暴力不成,利用智力知道了夜葉的去處,然而卻一直沒有打聽過夜葉來宮裏幹什麽。
反正他來找夜葉隻是為了粥!
不過,在宮裏賴了幾天之後,終於又發現了有趣的事。
你是戰王妃?那麽那個傻子算什麽?
冉魂的話裏帶著幸災樂禍,反正在他認為,夜葉肯定給其中一個帶了綠帽子。
夜葉連白眼也沒有丟給冉魂一個,在她看來,冉魂就是一個缺少關心的腦殘。
可是不看冉魂,對麵兩道控訴的眼光卻讓夜葉怒了起來。
這兩個兒子,翅膀硬了不成,敢控訴她!
幹什麽這個眼神?夜葉的聲音有點冷有點殺氣。
兩個奶娃的表情立馬堅持不住了,馬上換上一個討喜的表情,他們隻是假裝一下而已,並沒有真的認為夜葉怎麽樣。
冉魂被小鬼們賣乖的樣子吸引了,好奇地看了一眼夜葉,不知道她是怎麽把難纏的小鬼們收服的。
夜葉也在看著冉魂,吃自己的那麽多天了,還不趕緊賺錢去。
冉魂,你的毒已經控製住了。夜葉盡量不那麽直白,可是不知冉魂是真沒聽出來還是假裝的,竟然沒有絲毫領悟到她的潛台詞。
這麽快!隻是欣喜地感歎了一下,卻沒有行動的意氣,尤其是小木頭。
那控訴的眼光引得蕭北煜皺眉,他記得沒有欺負過這個孩子。
包子錢!小木頭心心念念的包子錢終於找到了債主,還不趕緊逼債。
蕭北煜看了小木頭一眼,在看了跟他同仇氣愾的小子修,覺得他這一趟來值了。
宣皇則膽戰心驚,但是在看到雙方認識的那一刻,心裏突然湧出巨大的驚喜。
人一衝動,誰也不例外,宣皇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戰王,曦兒生的可是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