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門口,上官誠有意地拉著陸寧的手,沒話找話硬是說了半天的話,才依依不舍地放陸寧走了。
他這般作態,其實就是在挽回下午將陸寧關進大牢這件事情的不利影響,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知府衙門連北羌奸細都有,這種事情恐怕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所以,還是要當眾表現出對陸寧的重視和愛護,這樣才能把流言蜚語壓下去。
陸寧自然也知道上官誠的想法,倒是很配合他,非常客氣地道別後,又朝著人群抱了抱拳,這才往家走去。
上官誠目送陸寧的背影看不到為止,這才冷冷地瞥了一眼呂憶安,輕飄飄地問道:“那個刑獄經承叫甚名來著?”
“回大人,他叫汪興海。”
“汪興海?那是你府衙之人,如何處置本官自不便多言。”上官誠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在說對汪興海的處置太輕了。
呂憶安在官場混了大半輩子的人,自然聽得到話外之音,陪著笑臉說道:“對汪興海的處置是依照本朝律令而行的,不過,其人在刑獄經承位上做了多年,其中自然也難免有手段過激之時,得罪過不少人,因而如今以一介白身被丟出府衙,下官也是非常擔憂他的安危,奈何府衙事務繁多,無暇顧及。”
上官誠深深地看了一眼呂憶安,轉身走了進去。
……
呂憶安是不是真的擔憂汪興海的安危不好說,但此刻的汪興海遇到了麻煩倒是真的。
他自從下午被扔出衙門後,低著頭一路猛跑,跑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找了點灰土,把臉抹得像個鬼似的。
連家都沒敢回,去了西城一條極偏僻的小巷子。
這裏有他一個相好的。
他之所以如此怕被人認出,是因為他平時得罪的人太多了,過去有身皮護著他,沒人敢動他分毫,可如今不一樣了。
若是被人發現他已不是刑獄經承了,他怕是活不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