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方散,橋欄下,繃得筆直的猩紅色絲巾格外紮眼。
韓濤停在半路,聽民警匯報案發現場的基本情況,以及對兩位報案人進行問詢。
陳文明越過他,走向懸吊在橋欄杆上的死者,老陸手提勘驗箱,緊隨其後。
走到近前,陳文明接過老陸遞來的手套和鞋套,邊穿戴邊抬頭觀察死者,方才在車上消沉萎靡的狀態頓時消散許多。
這名年輕的女性死者,身材修長纖瘦,四肢朝下呈僵直狀態,衣物沒有破損。紅絲巾單股懸垂,上端係在欄杆上,打了幾枚死扣,下端盤係在死者頸部。
從警三十年的老夥計,一打眼,心裏基本就有譜了。
陳文明初步判斷,這名死者死於他殺,而非自縊。趁法醫老陸標記拍照的工夫,他貼邊踏上步行樓梯,停在係住紅絲巾的欄杆處,樓梯上沒有異常痕跡,甚至過分幹淨。
這說明,死者很可能是在昏迷或完全失去生命體征後,被人吊上橋欄的。但這還不足以作為生前縊死或死後懸屍的依據,隻是老警察的經驗判斷。
“好家夥,樓梯都掃過了,真是自作聰明的犢子!”老陸也走上樓梯,進行痕跡取證。
“大概是懂點兒反偵察皮毛的凶手。”陳文明側身走下樓梯,避開已經做好的標記,站回死者旁邊,“老陸,該放下來了吧?”
“等韓隊過來,咱仨一起放。”老陸在欄杆上尋找可留取存證的痕跡和指紋,“就咱倆老東西,萬一接不穩當,碰著標記牌破壞現場還了得。”
陳文明扭頭朝韓濤喊一嗓子:“完事兒沒?碰個頭兒咋說這麽老半天?”
韓濤聞聲朝這邊揚手一揮,示意他稍安勿躁。聽民警匯報完情況,韓濤跑過來,三人配合,將死者從欄杆上放下來。
死者頸部索溝呈水平環繞狀,絞痕閉鎖均勻,沒有“提空”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