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文明同樣煩躁的,自然還有在家務農的周知。
這些天來,他也一直在想著如何才能從沈複生的手裏摳出一些油水來。
直到一周後,他突然接到一通陌生人的電話。
秋高氣爽,萬裏無雲。
周知正在地裏幫家裏秋收,接起電話氣喘籲籲地問:“你好,哪位?”
手機中傳來的回答聲有些虛弱:“你不認識我,但是你可以叫我‘鬼叔’。周知,我要搞一個人,你得給我搭把手,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周知心裏先是咯噔一下,本能地想拒絕。
誤殺女友的事已經像一塊千鈞巨石,壓得他透不過氣,再惹上別的是非那一輩子就真的徹底毀了。
然而,他卻沒有立即掛斷電話,跑到沒人的地壟溝,小心翼翼地問:“鬼叔是吧,既然你不認識我是咋找上我的呀?”
他想直接問事成之後能得多少好處,話到嘴邊才臨時改口。
一筆錢,一筆足夠他逃到國外的錢,這**實在太大了。
“別瞎打聽,我就問你幹不幹?”鬼叔心性狡猾,隻聽這一問就猜出他的心思,“前些天我看到你找過沈複生,就在綏城秋林商場門口,看你當時那熊樣兒,是被沈老板戲耍了吧?實話告訴你,我要搞的人就是他。”
周知說不清楚自己怎麽了,聽到這番話沒覺得鬼叔很可怕,反而有股莫名的期待從心底往上躥:“原來是他呀,你咋不早說。行,我答應給你搭把手。說吧,你想讓我幹啥?”
鬼叔惡狠狠地說:“很簡單,你想辦法把沈複生引出來,約到我給你的指定地點,後麵的事不用你管。咱倆先加上微信,隻要你把沈複生帶到我說的地方,我一看到他,立馬給你轉賬。”
“行,就這麽定了。”周知一口應下,電話也隨之被對方掛斷。
他又回到壟裏繼續掰苞米,心裏感到一陣說不出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