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渡微微笑道,“先前我聽說,有些人府兵為了躲避垛充入伍,便躲入了掘鯉澱的蘆葦**裏,靠捕魚過活,後來為朝廷所捕,家中永業田被奪不說,本人也被判了數年苦役,可曾有這回事兒?”
孫縣尉若有所思的頷首,“確有此事,身為燕趙男兒,不思報國,卻滿腦子苟且偷生,朝廷僅僅判他們幾年苦役,著實是開了天恩。”
葉渡搖頭道,“不知道孫縣尉可否通融一二,讓葉某去探望一番這些兄弟,這些人之中,昔年也曾上過戰場,與葉某有過一段戰場情誼。”
“這又何妨?既然是葉兄開口,孫某如何敢不成人之美。”孫縣尉從袖子裏拿出隨身的冊子,皺著眉頭道,“不知道葉兄要探視哪支營伍,我還真不知道誰上過戰場呢。”
“**山營!我記得校尉是張大隗。”
“什麽?竟然是**山營?”聞言,孫縣尉更是詫異,皺眉道,“我聽說昔日朝廷的調令下來,**山營在這個張大隗的帶領下,是最先逃脫的,這等隊伍,在戰場上,還能與葉兄有過交集麽?”
葉渡不急不緩地笑著說道,“如何會這般震驚?”
“前線的事情頗為複雜,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孫兄隻管帶路便是。”
孫縣尉有些猶豫地提醒道,“葉兄三思,我聽說軍中並非鐵板一塊,而且素來鄙視貪生怕死之輩,你前途光明,莫要因為這些人,被上麵人厭惡。”
葉渡道,“這有何妨?我與張大隗等人,以前在一個馬勺裏吃過飯。”
“如今他落難了,家人被奪了永業田,困難不堪,我身為昔日袍澤,去探望一二,誰能說出什麽閑話來?”
葉渡當然不會說,人家張大隗等人之所以做了逃兵,就是聽說你們底下這幫人,虐待人家父母,克扣人家撫恤金,而且朝廷撥付的軍糧,根本就走不到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