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崔太後那嚴肅的模樣,語氣中透露著一絲冰冷,徐安趕忙道:“微臣...惶恐。”
崔太後漠然一笑:“徐卿惶恐什麽?不是火急火燎地來找哀家,連吳相的建議都不聽了,誌在必得的姿態。如今哀家來了,你卻惶恐了?”
言語之間,竟透露出她知道吳應雄在半路攔截過徐安。
就更讓徐安頓感莫名的沉重,心中泛起一抹不安。
徐敬之曾是崔太厚垂簾聽政時的頭號支持者,被喚之“徐卿”。
現在徐安也入仕為官,同樣有“徐卿”之名,但不知為何,聽到崔太後如此稱呼,讓他忽生莫名的緊張。
頓了頓後,這才回道:“回太後,微臣已無話再問,亦不再記得誰是莫吉托...”
崔太後這才收起冷漠,露出一臉慈祥,笑著親自將徐安扶起,道:“徐安是聰明人,如有所覺悟,乃在哀家的預料之中,孺子可教!說起來,汝父敬之,實屬良臣,我大乾之棟梁。”
“奈何他早逝,有你之後,亦已無心朝堂,卻是社稷之痛失。哀家與徐卿當年亦君臣亦師友,可以說沒有徐卿,便沒有哀家今日這個老不死...”
她說著話,驀然哀歎,並自嘲了一句“老不死”。
但字裏行間,卻對徐敬之予以了極高的評價。
徐安不知她為何此時提起過往舊人,便隻能順著客套話,道:“能得老佛爺如此美譽,家父若泉下有知,亦欣慰,不枉此生。徐安代家父謝過老佛爺,並謹記老佛爺教誨。”
崔太後嗬嗬一笑,“謝哀家什麽?哀家隻是說了兩句實話,並無實際態度,何以堪受你徐氏之謝?不過,你既然都謝了,那哀家就不能不有所表態。汝父當年下仕歸鄉時,淡泊名利,不願受哀家任何封賞。哀家對此一直是耿耿於懷,深覺對不住徐卿。”
“這樣吧!就將哀家當年欲給徐家之賞賜,換個方式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