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提前撥打了縣醫院的對外公開電話,對接好了稍後的運送細節,確保沙姐姐抵達之後,就能直接被送往婦產科。
時婕從這一細節看得出來:以往,白樺沒少跟醫院打交道,可見居民遇到緊急健康狀況時,聯絡她的人不在少數。可她......不是宣傳口的負責人嗎?
關於這一疑問,在沙姐姐順利進入產房後,時婕從白樺口中得到了答案。
白樺說“村官”除了自身的專職工作外,還有各自負責的片區(轄區),主要是因為如今來禾木做生意的人多了,遊客也多了,但是基層工作者的需求量,仍處在“短缺狀態”。
時婕是聽她說了以後才明白:她之所以每日都處於忙碌狀態,是因為需要經手的瑣碎事務,實在太多了,而且基層民眾工作,一定會牽涉各類“家長裏短”,其間的複雜程度和解決難度,不是隨便來一個“小年輕”就能搞得定的,需要一定的閱曆,以及足夠工作經驗的積累。
沙姐姐的丈夫,是在幾個小時之後匆忙趕到的,看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明顯是“開夜車”後的典型狀態。
時婕估算了一下從烏市到布爾津縣的實際距離,可見這個男人接到白樺的電話後,直接就動身出發了,才可能在這個時間點抵達。
好在,他趕上了妻子順產的關鍵階段,沙姐姐是攥著他的手,迎來了屬於夫妻倆的第一個孩子。
此刻,天已經亮了,林也正拿著四人份的早餐,走進住院部的大門。
腦海中,還在回想剛才擦肩而過的一個“路人”,雖然隻看到了對方的側臉,但總覺得那個人很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見過。
那人手裏提著工具箱,身上穿著深藍色的夾克式工服,看樣子是醫院裏剛下夜班的修理工。
可見,此人是長居布爾津縣的,林也即刻否定了剛才腦袋裏蹦跳出的第一個猜測——對遊客感到眼熟!畢竟,即便此人之前去過禾木,也不大可能夠讓自己留下過深的印象,畢竟每日接待的遊客不計其數,也不可能對每一個都有記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