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婕不記得與白樺聊到幾點,似是終於熬不住了,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但是,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天還沒亮就又醒了,隻記得做了不少的夢。
夢境並不連貫,似是夢到了那隻因失去幼崽,而痛苦不已的貓咪,又好像夢到了捂著心口的林也,總之,全都是不詳的意象......
時婕隻覺得自己近乎是被驚醒的,猛然坐起身子,微微側頭見白樺仍在睡著,慶幸自己起身的動作,並未影響到她。
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鍾,意識到天色還早,卻絲毫沒有胃口,索性決定出去走走,呼吸一下禾木清晨的新鮮空氣。
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後,從行李箱裏找出一頂鴨舌帽扣在腦袋上,而後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客房大門,關門的動作很輕。
經過民宿前台時,看到麗姐已經在擦拭登記台了,見她注意到自己的一刻,明顯怔了一下。
“你......今天起得真早。”麗姐衝她露出溫柔的笑容。
時婕聞言,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細節:她說得是“起得真早”,而不是“怎麽起這麽早啊?”這兩種問法,還是有本質區別的——麗姐早就料到我會早起了,或者說她很清楚我因何事而睡得不踏實!“嗯,我打算出去走走,稍微鍛煉一下。半個小時後,白樺要是還沒起,麻煩你去叫醒她。”
“好。”麗姐應得利落。
時婕並未在此做過多停留,徑直走出民宿大門,鼻腔內迅速湧進微涼的空氣,能嗅到其間夾裹著青草氣息,還有隱隱的泥土味兒。
沿著民宿門口的小道,漫無目的地前行,放眼望去,見草木開始變得繁盛,驚然意識到:氣候,確實完全轉暖了!
邊走邊看,對於路線似是毫無規劃,甚至不願特意過腦子去想這件事。
不知走了多久,腳下的步子不禁頓住了:看到了那塊再熟悉不過的木製指示牌——禾木邊境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