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昇朝帝都南五十裏,虎匣關官家驛站內,雲弈由兩名侍衛攙扶著從徐內侍手中接過聖旨。
“四殿下,此去天高路遠,勸您好自為之。另外……”徐內侍從袖兜內掏出一隻黃布包遞給了雲弈。
雲弈打開一瞧,裏麵裝的是正是那根碎了的玉如意,隻不過隻有尾部一截。
“這半截玉如意也是陛下讓奴才交於殿下,希望此次西行,殿下能明白其中深意。”
雲弈不願多言,便將玉如意收好,而那位宮裏來的公公不知為何又悄聲在他的耳邊多說了一句。
“四殿下,那兩名才人可都是齊貴妃獻給陛下的。人死了,齊貴妃可是傷心得很啊!”
雲弈眉頭緊鎖,“齊貴妃?”
徐內侍飽含深意地一笑,就此離開了。
“殿下,您的頭還疼嗎?”
雲弈的這兩名侍衛一個名叫“東西”,一個叫做“南北”。
東西為人冷漠,是個不苟言笑,一等一的高手。
南北拳腳功夫差一些,但精通醫術,他頭上的傷便是由南北處理好的。
這一次被發配安西,皇帝下令不允許他雲弈騎馬。更不許沿途官員接待,光憑兩條腿走到安西都護府,估計沒個一年半載是到不了的。
雲弈現在疼的不是腦袋上的傷,而是他的後半輩子。
本來說身為一朝皇子,不說爭權奪利,起碼錦衣玉食、肥馬輕裘,這些不應該是標配嗎!
以他的性子,將來做個閑散王爺,有吃有喝,再娶幾房小妾豈不美哉!
怎麽到了他這裏,簡直連一般的庶民都不如了。
“殿下!殿下?”
“行了行了,怎麽跟叫魂兒一樣!”
“殿下既然沒事了,那我們趕緊動身吧!陛下的旨意,是讓我們天黑之前必須出關呢!”南北催促著。
雲弈心說: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再想起父皇今晨打罵自己的樣子,雲弈更是一陣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