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氈房內。
雲弈背靠著牆壁胡亂地揮舞著手中的慈雨,可那些黑色的手臂如泥鰍一樣的滑膩,逆刃刀無法將他們完全的斬斷。
絕望中,雲弈懊悔在來圖蘭部之前,沒有好好地跟啞巴多學幾招,就連那最簡單的拔刀一式,自己都沒能完全學會。
此時,無麵之人的一隻手已經摸到了雲弈的褲腿,他想要向後縮,可他身後除了硬邦邦的牆壁哪裏還有退路。
眨眼間另一隻黑色的大手也已經死死地抓住了雲弈另一側的小腿,瀕臨絕境的雲弈已無脫身之法,絕望就像潮水一樣洶湧而來。
最後,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感到身心疲憊,手中的橫刀也逐漸放慢了動作,也許真的就隻能到這裏了,希望發現自己的人不會覺得他的死相過於難看。
反抗無果的雲弈心中這樣想著,也就索性放棄了掙紮,任憑那些無麵之人爬上自己的身體。
黑暗中,他感受著被這些無麵之人所慢慢淹沒的觸感,冰涼滑膩的感覺,就像是被無數條鱔魚包裹著。
不僅如此,雲弈的耳邊充斥著無數無麵之人發出的怪聲,也不知怎的,聽得多了,他似乎能夠聽出這些無麵之人的情緒。
這些人有的在痛苦地呻吟,有的在哀怨的嘶吼,有的還在憤恨的怒罵……
各式各樣的聲音,讓人不禁覺得這些人生前似乎都經曆過不少的折磨與煎熬。
雲弈聽不懂草原語,但他莫名的能感覺得到這些人所表達的情緒中,有著共同的一個意思,那就是尋求最終的解脫……
與此同時,在焦炭形成的壁壘後,渥都幹起身跳下石床,雙眼向後一翻,一團漆黑如泥東西就從宋遠山的背後脫出,滑落在地。
而這才是渥都幹真正的本體,隨著她的離開,那傀儡一樣的宋遠山,失去了牽線之人後就撲通一聲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