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順著來時的路找了兩圈,並沒有發現雲弈和阿芙羅拉的蹤跡,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雖然說對於雲弈這個小子,啞巴自認並沒有什麽感情。之所以要教他刀術,也是想讓鄴州的那個老家夥看看,他眼中的廢物在自己手裏也能成為一名冠絕天下之人。
若是有朝一日這小子要是能回到鄴州,也可以讓他們見識一下,就算十幾年後,他還是可以壓伯程一頭。
可啞巴沒有預料到的是,雲弈這小子竟然比他想象得還要廢物,不過即便如此,要是就這樣死在草原上,多少還是有點可惜,畢竟……
啞巴想起那日在呼延部大營外的半坡上,雲弈手握著慈雨,對著自己講的什麽“慈悲之刃”,什麽“守護之刃”。
多少年前小妹也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啞巴莫名地歎了一口氣,這個飽經滄桑的男人真的不願再想起那段往事,可你以為陳年舊事可以被埋葬在舊時光裏,但不經意間往事自會爬上心頭。
許多年前的庭院裏,小清還握不緊隻比她身子短了半頭的長刀,原本像她這樣身份的女子,多數都是在閨閣中刺繡彈琴、品茶插花。
可小清不一樣,不同於玟州的其他煙雨畫中的大家閨秀,這個本家唯一的孤女偏偏要當一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俠。也許是因為本家在玟州,不論是在廟堂還是江湖都有著一等一的名號。
那個時候,啞巴因為出身,經常被本家的其他孩子欺負,可隻有小清知道,自己的這個外家哥哥有著所有人都難以企及的刀法。
所以,懷揣著女俠夢的小清打小就愛跟在自己的身邊,而啞巴至今仍記得當初小清機緣巧合獲得南明法師的饋贈,第一次手握慈雨時的笑容……
他更記得,那個雨夜,當金龍黑旗插進本家老宅之時,小清手握著慈雨擋在那些老頑固的身前,一字一句地貫徹著自己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