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一聽潘四郎此言,心中就想笑,但臉上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潘主簿,你的幾條腿,不都好好的嗎?”他笑吟吟地問道。
“將軍,在下的腿,不是真的腿,而是鹽。”潘四郎也直勾勾地盯著李攸的眼睛來看。
他該是沒殺過人的,但與李攸對視的時候,卻是絲毫不膽怯,顯然也是一個心如蛇蠍之人。
“可是,最近兩個月,這南川之地,出了土匪,潘四郎的鹽,竟十回有七回,都被劫走了。這成都的士民,都快吃不起鹽了。”崔長生開口補充道,說完,就一直看著李攸。
“唉,此事確實難辦。”李攸歎道,“劉定遠是兩年前辭官的。之後,南益防禦守捉使,就一直空缺,而此後,軍中的大小事務,都是由盧使君代為掌管的……”
“將軍,武備的事,使君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這次天堂山一戰,使君能幫的忙,都幫了。”崔長生忙打斷道。
崔長生說的倒是實話,要不然,此事真的通了天,就算李攸有十公主罩著,至少也得先被來調查的禦史叫過去說明情況。
“那就好,那就好。”李攸道。
“可是這土匪如此猖獗,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吧?”崔長生追問道。
“主簿所言,極是。”李攸鄭重道,“而此刻,我正在整軍經武,隻是,益州剛遭了水災,正如潘主簿前些日子所言,各郡都在勉力支撐,所以軍費不足。”
李攸一提到個“錢”字,這崔長生和潘四郎的臉色,皆是一變,因為他們都不想給李攸太多的錢,要不然李攸要真立了功,那他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哈哈,將軍誤會了。四郎的意思是,請將軍派兵,保護運鹽的車隊。既然不是打仗,這軍費,就用不了多少,這點錢,我們還是能湊得齊的。”潘四郎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