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螢秋頓了頓,見寧織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自己這時候不管不顧地說下去也太上趕著了。
但她一口氣憋在胸口,實在難受,最後還是不甘心地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我這樣的想法,很大逆不道吧。”
寧織雙手一攤:“這還用問嗎?無非是你的家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想報複罷了,如果你一定要講,我也可以聽一聽。”
遲螢秋氣結,攏了攏鬥篷:“你這人可真沒意思。”
“既然你也同意了,那我們就簽了契約書,去官府備案吧。”
寧織喝了口茶:“別急啊,遲小姐,你看中的是我這條命,那這待遇咱們是不是得往上提一提?”
遲螢秋蹙了蹙眉,真是個會順杆子往上爬的。
不過錢對她來說都是小事。
遲螢秋坐的椅子並不是聚福樓用來待客的,而是從府裏帶出來的,看著是用不知名的藤條的精細編織而成的圈椅,上麵鋪了一層厚厚的白毛毯,背後墊著兩個蜀錦軟枕,暖和好看不說,還柔軟舒適。
她慵懶地往後靠了靠,雙手往袖籠裏一插,不在意地說道:
“你想要多少?報個數吧。”
寧織毫不猶豫,脫口而出:“一萬兩銀子一個月。”
“什麽?”遲螢秋一雙細長的丹鳳眼頓時放大了好幾倍,身子也直了起來:“你瘋了?你是金做的還是銀做的,這樣漫天要價!”
她爹是雲州府首富,一年到頭刨去各種開支,府裏得的純利潤也不過幾萬兩銀子。
一萬兩銀子一個月,真虧得寧織敢要。
寧織見她終於炸毛,“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不是你問我想要多少嗎?誰會嫌銀子多呢?遲小姐小看了我的貪心啊。”
那副勝券在握的不在意神情,讓人看了忍不住想逗。
遲螢秋終於聽出來寧織是在拿她開涮,但因為自己方才態度也確實不莊重,心中發虛,倒不好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