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麗因工作失誤被機器奪去了一根左手的無名指,餘淮海內心極度傷痛,他甚至想到了一百種報複錢塘江聯華電子廠的辦法,隻有田麗麗一聲令下,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其中的兩至三種去執行。
他早就想好了,打官司既然是最慢的,那就找新聞媒體給這個廠子曝曝光,讓所有杭城人,不,是所有華夏人都知道這到底是個怎麽對員工不負責的廠。還有更極端的他甚至想從黑市上買點TNT,直接潛伏進廠子搞破壞。
可惜這一切的一切,都被田麗麗的善良在瞬間化解得無影無蹤。他一時難以理解田麗麗的所作所為,連早飯都不想吃上一口。
“淮海,還在生我的氣呢,別生氣了,去吧,到醫院大門口外麵看看可有賣早飯的,我餓了給我買點飯吃好嗎?”
餘淮海看了看他,一言不發。
“我知道你心裏的難受,你可想到麽,咱們是外鄉人,在這裏討公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呀,就是討得了公道,我這治療還有所有需要用錢的事,怎麽辦?我們不貪心,差不多就行了。”
餘淮海有些忍不住了,上前抱緊了田麗麗。淚水順著眼窩不自覺地流淌了下來。
自從田麗麗的父母親雙雙去世後,田麗麗仿佛是一夜間就成熟長大了,她似乎什麽都看開了,參悟透了。
“淮海,這一生什麽都不重要,隻要有你,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命,沒有給你生兒育女,是我唯一覺得對不起你的事情。”
餘淮海將額頭輕輕抵在了田麗麗的額頭上,紅著眼眶說:“等你好了,我們就回淮水去,我還是要玩我的花鼓燈,不論再難都要堅持下去。”
“放心,你幹什麽我都陪著你,隻要你不嫌棄我。”
“麗麗,不要這麽說,我餘淮海除了父母和你,我還能有什麽,我們不提孩子的事,我們眼下就要玩好花鼓燈,哪怕組不成團隊,我們兩個演,也能把自己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