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鳶拍拍手,‘曲流觴’的掌櫃程叔走出來。
他對著沈時鳶行禮:“見過大小姐。”
說話間,他將臉上多年的偽裝卸下來。
宋妤澄見到他真麵容的那一刻,瞳孔抖了抖。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程叔用眼角餘光看見宋妤澄,對著她淺笑,隻是那笑容裏帶著冷意。
“宋姑娘很意外我還活著吧?這些年來,我一直帶著人皮麵具,就是為了不被宋家人發現。”
宋妤澄被他驚得說不出話。
“當年,我親眼見到宋姑娘殺了一個身邊的奴婢,奪了那個奴婢的玉佩,竊取了她的身份。”
程叔將自己的過往全盤托出:“當時我害怕極了,逃跑過程中不小心發出聲響,被宋姑娘看見臉。
被她追趕著掉下山崖,幸虧我命大,也虧了大小姐的娘親救了我。
小人這才撿回一條命,從此隱藏在京都,一直監視宋家的一舉一動。
也就說,這些年來宋家的所作所為,小人一清二楚。”
隨著程叔的話落下,宋妤澄的身子抖動得更加嚴重。
沈時鳶在一旁臉色未變。
雖然對此早有猜測,但親耳聽見還是不免唏噓。
季封宴的妹妹被宋家當成宋妤澄的奴婢,被宋妤澄殺死。
宋妤澄搶了她的玉佩,現在還搶了她的身份認季封宴為妹妹。
不知季封宴若是在場,宋妤澄會死的多難看!
“都是胡說八道……”
宋妤澄倏然冷笑起來,她指著程叔:“你說的這些有什麽證據,隻不過是你在臆想罷了。
拿不出證據,我不認!”
程叔淡淡道:“小人還記得當年宋姑娘埋屍的地方。
小人給那位可憐的姑娘立了墓碑。
以宋姑娘瞧不起底層人的性子,想必不知道吧?”
宋妤澄怒目直視程叔,緊緊咬著嘴唇,但她發不出一點聲音,這些都是事實,她要怎麽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