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封宴又靠近沈時鳶幾分,細細打量著她。
當年青澀懵懂的小姑娘長開了,發髻上插著的玉牡丹與她相得益彰。
這樣好的小丫頭嫁去侯府,豈非暴殄天物?
沈時鳶能感覺季封宴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帶著一絲興味。
鼻尖籠罩著從他身上傳來的紅廖香,下巴傳來的冰涼觸感讓她不敢動彈。
她避無可避,隻得垂眸避開他的視線,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哭了?”
季封宴忽而輕笑起來,指腹掃過沈時鳶泛著紅的眼角:“你在為傅之寒難受?”
沈時鳶低著頭,錯過季封宴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
果然,被他看到了。
他是專門來羞辱她的嗎?
沈時鳶心底那股氣冒了苗頭,語氣冷了下來:“這是小女和傅公子的私事。”
這是怪他多管閑事了?
季封宴差點笑出聲,對上小丫頭執拗的眼神強忍著笑意,敷衍地點頭。
沈時鳶看到季封宴眼底的嘲弄,腦子一熱,脫口道。
“我未來夫君行事荒唐,侯府自會為小女做主,不勞千歲爺操心。”
話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嗲嗔賭氣。
季封宴看出她的窘迫,輕笑幾聲盡顯隨性恣意。
“承安侯府風頭正盛怎會為你做主,你的身份對他們而言是累贅。”
他頓了頓,瞥向沈時鳶那雙秋水眸子,一眼戳破她的心思。
“覺得侯府憑什麽這麽囂張?”
季封宴勾唇:“侯府能在朝堂上穩坐一席,有本座的一份功勞在。”
承安侯府依附九千歲?
怪不得自從季封宴把持朝政後,侯府在朝堂上的勢力水漲船高,無人敢與之抗衡。
沈時鳶的呼吸幾乎停了一拍。
她扇了傅之寒,豈不是變相打了季封宴的臉?現在還當麵頂撞他,這可把他得罪死了。
季封宴的心胸比繡花針還小,得罪過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