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鳶垂眸。
嘉德帝身邊的女子想必是盛寵後宮的傅貴妃傅若菱。
“陛下~”傅貴妃撒嬌,湊著臉跟他說笑:“臣妾許久沒見家裏人,想必繼母也是看見臣妾太激動,這才殿前失儀。”
她癡癡地笑著,手指點在嘉德帝鼻子:“陛下就原諒她嘛,臣妾會很感謝陛下的……”
嘉德帝也吃她這套,牽著她的手磨蹭著,兩人在禦書房旁若無人地攀談起來。
沈時鳶若有所思,難怪朝中被九千歲牢牢把控著,國不成國,君不成君。
見狀,唐氏得意地朝她拋來一個挑釁的笑。
沈時鳶,等著瞧,你完蛋了!
“陛下……”她聲淚俱下:“礦場是姐姐和姐夫臨終囑托交給妾身,明確說了待鳶姐兒嫁入侯府交還與她。”
“可鳶姐兒公然退婚,將侯府的臉麵丟在地上踩,這可是先皇的賜婚!”
唐氏怒視沈時鳶:“你好大的膽子敢藐視皇室!”
沈時鳶嘴角輕扯。
翻來覆去還是這一套,一點新花樣都沒有。
上座的嘉德帝聽到先皇賜婚,身子坐直了起來,想起大女兒所托,若有所思盯著沈時鳶瞥去。
“父皇曾經給將軍府賜下一婚。”
他猶豫起來:“但朕記得聖旨寫的是——讓沈將軍自行擇婿。”
“何曾寫過將軍府和承安侯府賜婚?”
此言一出,唐氏立即俯下身:“陛下,姐夫臨終前囑托我照顧鳶姐兒,並於與侯府定下婚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麽不算先帝賜婚?”
嘉德帝一時無言。
傅貴婦在他耳邊添油加醋:“陛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以將軍府現在的規格,讓沈時鳶嫁入侯府那是保了她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見他沉默不語,傅若菱繼續撒嬌,身子湊到嘉德帝麵前,隻要他低頭就能看見一片春光。
“臣妾原先也不想嫁人,怕這輩子遇不到如意郎君。”她嬌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