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鳶茫然地抬眸,眼底的不解清晰可見。
長公主笑著安撫她,暗道是自己多心了。
“方才九千歲在長街上將傅之寒踩傷,現下人沒事,但……”
她臉上露出難以言明的表情:“以後很可能沒有子嗣了。”
沈時鳶驚訝了一瞬,見她確實不知情,長公主拍拍她的手。
“想不到這消息這麽快就傳到九千歲耳朵裏。”她感慨一聲:“想來他確實對你頗為看重。”
能在長街上當眾踩上世家子弟,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恐怕隻能九千歲能幹得出來。
她已經能想象到明早會有多少奏折遞到嘉德帝麵前。
不過——既然季封宴敢這麽幹,他一定會有解決方法。
就跟她一樣,既然敢把唐氏抓到公主府用刑,料定沒人敢對她說什麽。
瞥見長公主發自內心的從容,沈時鳶垂眸。
遲早有一天,她也能這樣……
“什麽!!”
幾欲昏死的唐氏驟然聽見兒子出事的消息,顧不得裝死,立刻爬到長公主麵前:“我兒子怎麽了!他怎麽了!”
長公主這次倒是“好心”,笑道:“你承安侯府的香火要斷了。”
唐氏愣愣著,似還沒反應過來,一口老血湧了出來,但她還在喃喃自語。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我的兒子啊、我唯一的心血啊……”
“在擔心你兒的前程嗎?”長公主貼心道:“你兒還有進宮這條路可以走。相信以你兒子的天賦,說不定比做官有前途。”
說罷,她捂著手帕癡癡笑起來。
沈時鳶在一旁也拿手帕捂著,不想讓自己的笑太明顯。
這個局麵也在她意料之中。
來之前,季封宴本就打算給傅之寒一個教訓,是她提議費了唐氏寶貝兒子的**。
遲早的事,不髒了她的手更好。
忘不了當時季封宴看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