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書臣是躺在春凳上被人抬著回府的。
他被金安公主抽了十幾鞭子,衣裳都抽破了不說,還滲出血來了,而且人都昏迷了。
尉遲九儀本想把他塞進轎子裏,給他留些麵子,可剛把他放到轎子裏,他又滑了出來。
無法之下,尉遲九儀隻能找了一個春凳,讓範書臣趴在上麵,讓人給抬了回去。
一路上,他們這一行人招惹了不少的目光。
眾人都十分好奇,是怎麽回事才能夠讓一個身穿紅袍的年輕官員,變成如今這一副落魄的樣子。
尉遲九儀倒也沒有隱瞞,邊走邊和旁邊的人閑聊,把範書臣在早朝上說的話和他如何惹惱金安公主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末了還假裝同情地說道:“範大人可能是因為上次風寒未好,所以才說了這種離譜的胡話。”
聽到的人表麵上無不表示讚同,但內心卻是十分唾棄範書臣。
女子在這世上生存,本來就不易,結果還要被這人這麽苛刻地要求。
還好陛下聖明,沒有認同範書臣的話,不然讓這些女子怎麽活。
除了偶爾幾個聲音,這大街上來往的人都覺得範書臣被金安公主抽了一頓是活該,對他一點同情都沒有。
到了範府門口,尉遲九儀也表演夠了,便讓水龍上前敲門。
可奇怪的是,水龍敲了許久都沒有人上前。
尉遲九儀等的不耐煩,剛想讓手下人撞開大門的時候,卻聽見大門嘎吱一聲響,探出個小廝的腦袋,垂頭喪氣地和水龍說道:“大人,今日府中有要事,麻煩改日再來。”
“什麽要事比你們家大人還重要?”
尉遲九儀一邊說話,一邊往旁邊走了兩步,露出了他背後的範書臣。
“這,這怎麽回事?”
看到衣衫破爛,露出滲血傷口,還昏迷不醒的範書臣,小廝嚇了一跳,連忙打開大門,讓尉遲九儀等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