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娑鏡雖然出了意外,別的罪人都逃了,但是你怎能逃?你可是無量宗齊雲尊者座下弟子,你要為修仙界罪人做出改過自新的表率!”顧宴書恨鐵不成鋼。
“你如此作風,要多久才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重回長雲峰?!”
說罷解了黎惜身上的禁製,拉著她就往混亂的司鏡宮走,“大師兄這就送你回去,跟司鏡大人解釋清楚,他定不會追究你逃獄之責。”
“另外,師父正在閉關,你解除師徒印之事他一時還不知曉,那師徒印有七天的緩解期,趁師父還不知道解印之事,你趕緊將其再接上……”
身後之人卻站立不動。
顧宴書回頭,“怎麽?”
隻見黎惜鴉羽般的濃睫半掩著,緩緩抬起頭來,“你是誰?”
顧宴書愣住。
黎惜琥珀色的瞳仁中充斥的,是顧宴書從未在五師妹身上見過的冷漠。
五師妹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哪怕關了二十年,顧宴書也相信她對自己的情誼不會改變。
這般冷淡,莫非,雖然從鏡中出來了,但婆娑鏡在她身上的禁製還未解除?
思及此,顧宴書認真打量黎惜,發現她仍跟以前一樣,明豔貌美、自帶矜冷之氣,是人人驚歎的美人。
隻是入鏡改造一場,如今多了一些疏離,還有讓人不可忽視的……邪肆感。
不,五師妹不可能邪肆。
一番思量,顧宴書心下確定,五師妹仍受婆娑鏡管製,未曾恢複外界的記憶。
那麽抹去師徒印叛出師門,大約是婆娑鏡結界破裂的刹那她短暫恢複了片刻記憶的倉促之舉。
歸根到底,還是想吸引他們師兄弟幾個注意。
顧宴書禁不住眸色微軟,“惜惜……”
黎惜卻是捂著傷處後退兩步,警告:“休要靠近我。”
顧宴書一時不知所措,畢竟習慣了黎惜對自己百依百順,這個隻記得鏡中世界對自己完全陌生的黎惜令他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