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我為了學費打工的酒吧。有幾個男的調戲我,我奮力反抗。被打到頭破血流我也不哼哼一聲。後來別的客人出手相助,並讓老板報警。在警局,他們還要挾讓我賠醫藥費。是紅姐讓人出麵幫了我。”
“其實紅姐全程就坐在卡座上,離我不是很遠。”
“她一身紅裙,氣質很好,跟其他來酒吧的客人都不一樣。所以隻一眼我就記住她了。”
“她問我,為什麽不求饒,為什麽不喊救命。我說沒有人可以依靠,也不相信任何人。”
“聽到我這句回答,紅姐笑了一下,然後問我為什麽在酒吧裏打工。我說我要交學費,她問我有比端盤子更賺錢的活,幹不幹。”
“我立刻搖頭說,我不賣身子。”
說到這裏章雪哈哈大笑起來,莫晴月看到她好像陷入了回憶的幻境中無法自拔。
這讓莫晴月想起柯建華和英子。
他們說起彼此的時候,也都是有著回憶。
誰沒有故事?
但對於他們這種混跡在社會底層的人來說,似乎更有刀光劍影的傷疤,和別人難以共情的感情。
莫晴月看著麵前的章雪,忍不住想:如果她可以有一個更好的原生家庭,過的更好,就不至於認識紅姐,有這些回憶了。
可惜,沒有如果。
“……紅姐說我的頭腦,可以做比賣身子更高級的工作。我起初是不信的,不過很快,我發現她說的是真的。”
莫晴月蹙了蹙眉:“所謂更高級的工作就是介紹別人去出賣身子?”
章雪收起嘴角的笑,望向莫晴月:“莫警官,每個人的夢想不同,目標也不同。自然,完成夢想和目標的過程也都是不一樣的。我沒有逼迫別人,都是這些女孩主動找上的我。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就像你抓不完這個世界上的罪犯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