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
房間內,劉錦舒抽泣哽咽,又實在虛弱,隻能半靠在床頭,形色狼狽。
老夫人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嫌惡。
她再抬舉劉錦舒,為的也是母家,但這女子,真是不爭氣!
竟然在公主府捅出那麽大的簍子!
“姑母可要為我做主啊。”劉錦舒哭得嗓子都啞了,“若非林相宜,我……”
“夠了!”老夫人剛收下林相宜的青玉如意,又厭煩於劉錦舒這不成器的性子,口氣也硬起來,“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知道了,頭麵是你強行要的,衣衫也是你自己要穿的,打扮得花枝招展觸犯公主,礙著林相宜什麽事?”
劉錦舒驟然止住哭聲,難以置信地抬頭。
老夫人卻不以為然,繼續說道:“再者,沒有她林相宜,公主府跟崔翰林能輕易放過侯府?就這樣彈劾照寒的折子都有不少,照寒這幾日為了此事奔波,消瘦了多少,你看不見嗎?”
劉錦舒低下頭。
老夫人頓了頓,壓低聲音:“至少你跟照寒的事,徹底定下了不是嗎?”
想到這裏,老夫人心中騰起詭異的優越感,“這整個盛京啊,你也隻能嫁給我兒了。”
老夫人這一輩子都被母家吃得死死的,那些兄弟侄兒從她這裏撈的好處數不勝數,這也就罷了,之後非要讓劉錦舒也進來。
老夫人一邊控製不住地幫襯,一邊又暗暗覺得劉錦舒配不上兒子,情緒十分複雜。
從前有林相宜當靶子,他們一致對外,但此刻塵埃落定,老夫人反而有種解脫的滋味。
既能進侯府全了母家期待,又能做妾不傷兒子顏麵,夠了。
明明是得償所願的話,劉錦舒卻聽得後背一涼。
門外的宋照寒亦如此。
他執著於劉錦珍,納其妹為妾的想法隻是偶爾一閃而過。
宋照寒自持自己的感情幹幹淨淨,守孝五年,自是一天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