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城的大牢淩晨並不陌生,上到縣令、下到牢頭都與他有舊,除了不能離開監牢,跟在自己家裏沒什麽區別。
躺在幹淨整潔的床鋪上,手中把玩著和牢頭腰間一模一樣的牢門鑰匙,淩晨正在盤算著怎麽收拾崔家,給他們一點教訓。
自己的忍讓非但沒有換來息事寧人,反而等來了得寸進尺,老虎不發威,你真拿我當軟柿子捏啊!
“淩大人,快起來。”
木牢外,牢頭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催促著淩晨趕緊起來,冷不丁看到他手裏的鑰匙,心下一驚,連忙摸向自己腰間,自己的鑰匙還在啊……
“老汪,我早就被罷官了,你還喊我大人做甚?仔細被有心人聽到,拿住你的把柄。”
汪牢頭兩隻手抓在木頭柱子上,臉色焦急的朝牢裏悠哉悠哉的淩晨喊話道:“大人說笑了,隻要還在北海府,您永遠都是參軍大人,您快起來,府衙來人提您了,南邊出大事了!”
淩晨毫不理會,翻了個身麵朝牆壁,背對著汪牢頭哼哼唧唧的陰陽道:
“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著,你急個毛?別人圍堵我家門口,我正當防衛卻被捉進大牢,我還有冤無處申呢!”
“咳咳!”
“咳咳!咳!咳咳!!”
汪牢頭跟得了肺癆一樣拚命咳嗽,惹得淩晨心下惱怒,扭過頭正準備罵,卻冷不丁看到高弘親自站在牢門外盯著他,一旁的汪牢頭躬身立在一旁,拚命朝他擠眉弄眼。
淩晨連忙翻起身來,跑到木柱旁“撲通”一聲跪下,拱手行禮道:“府尹大人,您……您怎麽親自來這汙穢之地了?”
高弘一言不發,一旁的侍官掏出一張紙箋,朗聲念道:“即日起,淩晨官複原職,著點齊所部官兵,由高弘統轄,調兵南下。大魏吏、兵部發。”
汪牢頭沒開玩笑,真出大事了。